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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修齊遭遇如此非禮,心底瞬間警鈴大作,他抬頭看著秦王。秦王那雙淡褐色的眸子裡閃著讓他心驚膽戰的微光。半晌,年修齊嚥了咽口水,小聲地開口:&ldo;表舅,我餓了。&rdo;秦王嘴角一抽,冷哼一聲:&ldo;再這樣叫本王,以後都沒有飯吃!&rdo; 身份之迷午膳過後,秦王與傅紫維自去處理公事,年修齊卻無所事事,便讓輕兒搬了椅子出來,坐在院子裡曬曬太陽。年修齊微眯著雙眼長嘆一聲:&ldo;唉,輕兒,你說公子以後該何去何從啊?&rdo;輕兒給他細細地捶著肩膀道:&ldo;不管公子去哪裡,輕兒都會跟隨公子身邊的。&rdo;&ldo;我是說,我本想從莫林縣重新開始,隱姓埋名參加科考,現在卻不可能了。&rdo;要換到別的地方去也並非不行,但是秦王和傅紫維都在看著他,他根本無法脫身,想要隱瞞身份也幾乎不可能。輕兒不解道:&ldo;公子為何非要當蕭國的官呢?就算公子不回雲水國,也沒必要替蕭國出力啊。即使不當官,依公子的身份,也可衣食無憂。&rdo;&ldo;輕兒不懂。&rdo;年修齊輕嘆道,&ldo;雲水國君都和蕭國國君沾親帶故,兩國百姓又有什麼分別。不管是皇親貴胄也好,官居高位也好,如果不能為民作主,不如統統回家去賣紅薯。雲水國我回不去,就留在蕭國成就一番事業也是一樣的。只要蕭國主慧眼識人,我自然願意獻上微薄之力。&rdo;輕兒歪頭想了想:&ldo;不對啊,輕兒在京城裡見到的大官,沒幾個心向百姓的,也沒見誰回家賣紅薯了。&rdo;&ldo;犟嘴。&rdo;年修齊佯怒,&ldo;以前那是我們的交往範圍有問題。好官多的是。當年要不是一個好心的縣令相幫,我便不能有今日的境遇。&rdo;當年是他們那小城的縣令惜才,拿銀子資助了一批窮苦孩子,他便是其中之一。他不敢說那縣令有多麼廉潔,事實上他也並非兩袖清風,甚至還娶了八九房妾室,這卻不妨礙年修齊感激他。輕兒卻迷惑了:&ldo;輕兒一直跟在公子身邊,怎麼不知道公子還遇到過什麼縣令?以公子的身份,怎麼可能見到縣令這麼芝麻綠豆小的官,甚至還需要他幫助?&rdo;年修齊心下一駭,這一次果真是說漏了嘴。他看著輕兒疑惑的神情,心裡有些猶豫起來。他和輕兒相處這麼久,他並不想將移魂之事再隱瞞下去。輕兒天真無邪,年修齊絲毫不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就算衝著這是程秀棋的身體,輕兒也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也許,趁著這個機會,將所有事情都向輕兒坦白了。至少這世上就會多了一個人,透過這張美麗的臉能看到年修齊的靈魂。&ldo;輕兒……&rdo;年修齊張了張口。輕兒一臉關心地湊上來,等著年修齊的下文。年修齊看著他的樣子,卻不忍心說了。輕兒最愛的秀棋公子尚生死不知,現在告訴他真相,未免太殘忍了。反正在輕兒的心裡他就是程秀棋,在任何人的眼裡他都是程秀棋,在真正的雲水質子出現之前,他便以他的身份活下去又有何妨。不只是輕兒,就算是秦王、傅大人、呂將軍,他們若是知道眼前的美人根本就不是他們心裡的那個人,也許不會像輕兒那樣傷心無助,至少會惆悵思念吧。畢竟那個出身尊貴的雲水質子才有資格和他們比肩而立,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書生,若不是有此遭遇,恐怕秦王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年修齊想著想著,真的開始惆悵起來。卻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其他了。輕兒在一旁替年修齊輕輕地捶著肩膀:&ldo;公子不要想了,等公子想說的時候再告訴輕兒吧。不管公子說什麼,輕兒都相信公子。&rdo; 輕兒與程秀棋從小便日夜相對,他對程秀棋的瞭解一定比誰都深。對於年修齊種種不同於之前的表現,這小僕也許不是不疑心的。只是他卻選擇了相信和等待。越是這樣,年修齊就越開不了口了。事已至此,何必徒然增加別人的煩惱和哀傷。希望那位秀棋質子另有一番造化,早晚有相見的一天吧。年修齊輕輕握住輕兒的手:&ldo;無論如何,輕兒在公子心裡的地位,都永遠不會變。&rdo;他會代替原主人,保護好這個忠心的小傢伙。輕兒唇角掛上一抹苦笑。從前的公子,從來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呢……秦王帶著傅紫維兢兢業業地工作了一天,將抓來的人挨個拷打審問一遍。最後一張供詞帶著新鮮的墨香被拿到一個冷麵男人的面前,扯著他的手指按了個鮮紅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