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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手伸出一隻手指,向他勾了勾。丁大左右看了看,抬手指了指自己,嘿嘿笑道:&ldo;我?!叫我?&rdo;那隻手又柔柔地向他招了招。丁大涎笑著,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整了整衣裳,搓著手往那衚衕走去。丁大的身影一消失在衚衕口,突然一聲悶哼從衚衕裡傳了出來,而後就像被堵了嘴一般戛然而止。一陣可疑的噼噼啪啪的聲音從窄小的衚衕深處傳來,惹得幾個過路人疑惑地朝裡探頭,卻無人敢進去一探究竟。&ldo;好了好了,諸位可以停手。&rdo;年修齊一擺手,制止了那幾個還在對著地上的捕快拳打腳踢的漢子。幾人停了下來,那捕快頭上罩著個麻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連點聲音也沒了。&ldo;他……他沒事吧。&rdo;年修齊擔憂道。一個漢子答道:&ldo;沒事,就是暈過去了。老闆,這就行了?您僱咱們哥幾個就幹這個?&rdo;年修齊也知道自己行跡可疑,乾笑了兩聲,從懷裡掏出銀兩分給他們。&ldo;麻煩各位大哥了,這就可以了。這是你們的工錢。&rdo;幾人收了錢也不多話,那答話的漢子掂了掂手裡的銀子,咧嘴笑道:&ldo;老闆真大方。以後有了活計儘管來東市找咱們。&rdo;年修齊拱手作揖地把他們送走,迫不急待地蹲下去扒那捕快的衣裳。他手臂上還纏著紅紗,怪礙事的,年修齊三兩下扯了下來,把袖子拉好,手腳利落地把那捕快扒了個精光。幾個漢子走到衚衕口,有人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大驚道:&ldo;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小公子長得白白淨淨居然有這種嗜好。&rdo;&ldo;不得了,真是不得了。&rdo;一行人又是搖頭又是感嘆,一應一和地走了出去。年修齊聽在耳裡羞憤得幾欲吐血,他咬緊牙關,抱著捕快的衣裳匆匆地跑了。他是大丈夫能伸能屈,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至於他這個大丈夫露一截手臂就能勾引男人這樣的事情,年修齊刻意地排除在思考之外。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就不值一提麼‐‐可是,一想起來就好想哭!一定都是那個秦王的錯!就是他那個便宜表舅,把他的男子漢氣概都吃了!年修齊抬起衣袖抹了抹眼睛,順著小路溜回了客棧。與此同時,一輛不起眼的普通馬車透過城門的檢查,慢慢地駛進了莫林縣。一柄摺扇挑開簾子,一雙微微上挑目含桃花的眼睛從簾縫中向外觀看。那雙眼眸的視線一凝,摺扇撤開,簾子又放了下去。傅紫維靠向車壁,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元顥看了他一眼:&ldo;怎麼了?&rdo;&ldo;我好像看到了……&rdo;傅紫維有些遲疑地開口。元顥盯著他等著下文,傅紫維頓了頓,笑著搖頭道:&ldo;應該是我眼花了。&rdo; 那位養尊處優的金絲雀公子,就算有心逃出他精緻的籠子,又怎麼可能逃得這麼遠,逃到這荒蕪的邊陲小城?年修齊將捕快的衣裳換上,將帽沿壓得低低的,一路走到關押輕兒的那座大院外。他能利用的時間不多,雖然那個捕快被打暈了又被餵了藥,卻不能保證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他得趕在揭穿之前把輕兒救出來。年修齊拎著一罈酒,裡面摻好了作料,他整了整衣衫,拍了拍腰側掛的長刀,昂頭挺胸地過去拍門。門從裡面開啟,一個小兵探出頭來,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ldo;你誰啊?!丁大呢?&rdo;年修齊沉著嗓子道:&ldo;裝不認識好玩麼,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快進去!這酒是我和丁大在福臨酒樓買的,讓上頭撞見了,正生氣呢。趕快著,別讓兄弟們等急了。對了丁大拉肚子,你在這等著給他開門。&rdo;說著硬擠了進去,拎著酒悶頭往裡走。那人抓了抓腦袋,將門重新栓上,歪頭想了半天:&ldo;剛才那到底是誰啊?&rdo; 亂局一鍋粥年修齊拎著酒罈子左轉右轉,卻迷了路。院子裡面跟他想象的並不一樣。他本以為這裡是私獄,專門非法關押他們搶來的人,沒想到他東走西走,竟然走進了一處精緻的庭院。這庭院的氣象雖然比不上他在秦王府和將軍府所見所聞,卻也是雕樑畫棟,貴氣逼人,不是尋常百姓能負擔得起的。難道那陳員外竟然如此囂張,從街上搶了人還敢光明正大地關押在府裡?甚至有官兵助紂為虐。簡直是豈有此理,無法無天!年修齊越想越氣,越走越急,卻始終找不到囚牢的所在。幸好他穿著這身衣裳,幾次碰到家丁模樣的人都對他客客氣氣,沒有人對他起疑心。只是他再這樣四處徘徊下去,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