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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城外的官道一路疾馳,車外的景象也仍舊是熟悉的,半個時辰之後,馬車居然停在了步合驛的外面。年修齊跟在程秀棋的身後下了馬車,抬頭望著面前這座熟悉的驛站,心裡不由得感慨萬千。他來上任的時候,一切都從這步合驛開始。到如今,難道要在這步合驛裡,再將一切終結麼?不待他再多想,程秀棋已經拉起他的手,將他帶進驛站裡。步合驛曾經被索海改建成私人行館,富麗堂皇,年修齊想著這勞民傷財好不容易才建起來的,拆掉也是浪費,因此一直留著,驛站還是當日模樣。一踏進那高大的院門,轉過照壁,年修齊便看到了在院子當中負手而立的秦王。秦王一身玄衣立在雪中,身形挺拔,在這滿院的白雪映襯下,更顯得威勢逼人。程秀棋將年修齊推到幾個護衛的包圍圈中,自己走上前去,昂首看著秦王。&ldo;秦王殿下今日依約來此,想必是想清楚了。&rdo;秦王的視線從年修齊身上掃過,見年修齊只是有些虛弱,還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並沒受到其他傷害,也終於暗暗放了心。對於程秀棋,他本來並未放在心上。蕭國內亂,與他這個雲水國的皇子並無關係,他怎麼可能為了蕭國皇室的紛爭去為難和他關係不同尋常的年修齊?他拿年修齊來威脅自己,未免顯得可笑了些。但是,如果王府侍衛所查明的那些事情屬實的話,他不但會傷害年修齊,他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個人,將遠比他想象當中的更可怕。秦王將視線從年修齊身上移開,望向這個可以說熟悉至極,也可以說十分陌生,幾乎從未真正認識過的美麗過人的男人。程秀棋同樣目光冰冷地望著他,等著他開口。秦王笑了笑,道:&ldo;秀棋奪走了本王最心愛的小東西,來威脅本王,本王豈敢不言聽計從。&rdo;程秀棋冷冷一笑,道:&ldo;你知道就好。我實在是沒有想到,聞名天下的秦王殿下,居然會為了皇位與鬼方族人勾結,放任京城內亂,以圖坐收漁翁之利。你這出賣蕭國的叛徒,真的還有資格登上那個皇位,君臨天下嗎?&rdo;&ldo;什麼?&rdo;一直低著頭無精打彩的年修齊耳中聽到這番言論,那巨大的震驚不啻於當頭一棒,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秦王,失聲叫道:&ldo;不可能的……秦王殿下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秀棋,你不要胡說八道汙衊秦王殿下!殿下,你說句話啊!&rdo;秦王卻沒有看向他,甚至連微笑的神情也未有一絲改變。程秀棋冷笑一聲繼續道:&ldo;秦王殿下最不希望知道這件事的就是修齊了吧?也對,修齊一屆書生,從小飽讀聖賢之書,向來堅守的是忠君愛國,報效朝廷。他若知道他最敬愛的枕邊人卻是蕭國最大的叛徒,你猜他還會不會對你死心踏地,秦王殿下?&rdo;年修齊望著神色泰然的秦王,對於程秀棋的話,他一個字也沒有否認。心裡有著隱隱的預感開始發芽,壯大,就算他再不願意相信,心底的那個聲音卻越發地清晰起來。程秀棋說的都是真的‐‐秦王是蕭國的叛徒,他最敬愛的秦王居然也是一個勾結外敵的叛徒!當年舌戰同窗的慷慨激昂還歷歷在目,如今想來卻全盤如同一個笑話。爭奪皇位,年修齊不是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不足為外人道的卑劣手段,他當然可以理解。但是,無論鬥得多麼你死我活,絕對不可以危害到自己的國家,這是他心中的底線。可是最讓他敬重的秦王殿下,卻偏偏做下了這樣不可饒恕的事。同樣是爭權奪位,勾結外敵,秦王和那李良軒,又有什麼不同?!一直以來在心中發酵的那些隱秘的不安在這一刻全然破土而出。他終於明白了,自從來了百鳳縣之後,秦王時而有些令他感到困惑的行為,到底根由出在哪裡。原來他不是避世,不是遠離權利鬥爭的中心,而是偏居於這小小的縣城當中操控著一個更大的陰謀。當初他說要隨他同來百鳳縣,說要與他一起避開京城那些風雲詭譎的朝堂鬥爭,那些話當中,到底有幾分是真?還是其實,連對他的愛也不過是秦王偽裝自己的一個手段?年修齊失望與悲傷的視線織成一張密實的網,緊緊粘連在秦王的身上。秦王卻沒有再看他哪怕一眼。他只是笑看著程秀棋,道:&ldo;秀棋如此聰慧,本王當初真是小看了秀棋了。&rdo;&ldo;不是我聰慧,而是秦王殿下你太急功近利。&rdo;程秀棋冷哼一聲,&ldo;你與鬼方六王子串通一氣,一起給呂東洪設下陷阱,現在拖得他大軍動彈不得。若非如此,誰又能將叛徒二字與位高權重的秦王殿下聯絡在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