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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修齊求救地看向秦王，秦王拍了拍他的手：&ldo;不用擔心，本王在外面等你。&rdo;年修齊點點頭，忐忑不安地跟著內侍走進了高大的寢殿。蕭國主聽到通報，從書架旁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卷書，看起來分外平易近人。年修齊十分侷促，跪倒在地：&ldo;小生參見皇上。&rdo;蕭國主笑道：&ldo;起來吧。之前不是挺大膽的，怎麼現在反而小心起來。不覺得晚了嗎。&rdo;&ldo;小生惶恐。&rdo;年修齊低首稟道，&ldo;那時……太心急，若有失禮之處，還望皇上恕罪。&rdo;蕭國主點了點頭，又道：&ldo;你和秀棋很熟麼？&rdo;互換身體的感情，能不熟麼？年修齊心裡感嘆著，面上卻只敢恭敬地回答：&ldo;也算共患過難的至交好友。&rdo;蕭國主沉吟了片刻，突然話鋒一轉，問道：&ldo;你與顥兒，又是什麼關係？&rdo;年修齊一怔，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這是說的秦王殿下。他和秦王的關係的確剪不斷理還亂，這個中種種情愫，又怎麼敢向身為一個父親的皇帝明言。蕭國主見他猶疑，又道：&ldo;你不用說，朕也知道。朕要告訴你，顥兒身為朕的兒子，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作主。顥兒一直未曾娶妻，朕已經為他相中一個身世樣貌都不凡的女子，擇吉日就會為他賜婚。一個得力的王妃可以為他提供強大的助力，相信顥兒不會看不清這一點。&rdo;然後再養一門虎狼一樣的外戚出來嗎？！年修齊心底忍不住腹誹。皇帝自己就深受其害，還要讓自己的兒孫重蹈覆轍嗎？！ &ldo;顥兒對你牽扯不清，你說朕身為一個父親，該怎麼處理你呢？！以前礙於你頂著秀棋的身體，朕不能動你。可是現在，年秀才，你給朕一個留下你的理由。&rdo;年修齊聽得心裡一寒。皇帝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態度也柔和可親，誰能料想到他變起臉來竟是如此的快。那一絲殺意，雖然只是一掠而過，卻足以讓他膽戰心寒了。年修齊垂首跪在地上，額上滲出汗水來。皇帝的衣襬出現在視野中,就站在他的面前,卻並不開口。年修齊知道皇帝在等他說話。伴君如伴虎,他咬緊嘴唇,一個字也不敢說。因言獲罪不是什麼新鮮事，何況這個皇帝還處心積慮找他的茬？如果他說錯了什麼，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ldo;你以為你不開口，朕就拿你沒辦法？&rdo;蕭國主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卻讓年修齊覺得更加毛骨悚然。如果秦王在這裡就好了,如果他在‐‐年修齊緊張地摳著手心,胡亂地想著,這時刻秦王的囑咐突然響在耳邊。以前進宮的時候秦王總要教導他守禮儀知進退，不要胡亂說話行事，這一次秦王卻讓他只管依著自己的本心。他為什麼這麼胸有成竹？年修齊想不明白，但既然是秦王囑咐過的，他便找到了主心骨，再沒什麼好顧慮的。他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皇帝，咬了咬唇問道：&ldo;皇上，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rdo;&ldo;你問。&rdo;蕭國主淡然道。&ldo;您到底想讓誰來繼承王位？是太子殿下還是秦王殿下？！&rdo;他話一出口，卻見蕭國主雙眼微微一眯，眸光中瞬間暗藏兇險。年修齊驚得低下頭來，不敢直視。話已至此，他也沒了顧忌，壯了壯膽子繼續道：&ldo;小生不明白，如果皇上屬意太子殿下，又為什麼看著秦王殿下勢力坐大，威脅太子之位？！甚至還要扶植他。太子生性謙和，卻也未必受得了這樣的步步緊逼。何況‐‐&rdo;何況太子身後的太后娘娘更會因此手段頻出。這個年修齊卻是打死不敢說出口的。&ldo;若是皇上覺得秦王殿下更適合，為什麼不全力栽培他？這樣由得他們鬥來鬥去，對於皇上的天下，又有什麼好處？小生實在看不明白。&rdo;年修齊說完，深深地伏下身去。蕭國主冷眼看著地上的年修齊，片刻後笑了笑道：&ldo;很好，朕沒想到，年秀才倒是長了一顆虎膽。&rdo;他哪有虎膽，他有膽子也是秦王給的。年修齊暗想，只盼望秦王真的像他表現的那樣成竹在胸。蕭國主緩緩走回書案之後坐定，半晌才道：&ldo;是顥兒讓你這麼說的？&rdo;&ldo;不是！&rdo;年修齊忙道，&ldo;是小生自己不明白。秦王殿下只是讓小生在皇上面前，有什麼就說什麼。遮遮掩掩，也是對皇上的不敬。&rdo;&ldo;你倒是聽他的話。&rdo;蕭國主冷哼一聲，&ldo;朕念你稟性天真，人又蠢笨，這一次不計較你出言無狀。但是，下不為例。&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