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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錯身而過的時候,其中一個侍衛腰間別著的一塊腰牌隨著衣襬的飄飛而顯露在他的眼前。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上面的字印完全沒有看清楚,但那別緻的造型還是引起了嚴柏的注意。黑色牌身,以純金飛龍鑲邊,這種樣式的令牌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在蕭國,只有皇室才可以使用這種令牌!嚴柏猛地停住了腳步,有些震驚地回頭看向那幾名背影挺拔的護衛。這些人是皇家侍衛?!年修齊使喚的,竟然是皇家侍衛?!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年修齊正與秦王一道走出公堂,被公堂外的百姓團團圍住,只好隨著他們一道走向儀門,先將這些人送出縣衙。他在儀門外好不容易將一眾激情澎湃的百姓送走,抹了抹一頭汗水正要回縣衙,卻見那嚴柏居然還未離開,帶著一眾幕賓參隨等在一旁,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年修齊走了過去,道:&ldo;嚴大人還沒有走?在等人?&rdo;&ldo;本官還能等什麼人,只不過還有幾句話想與年大人嘮一嘮。&rdo;&ldo;話?什麼話?&rdo;年修齊好奇道。嚴柏讓自己的下人迴避,看了看年修齊身後那個一直寸步不離的師爺,也懶得叫他走開,直接問道:&ldo;本官有一事不明,希望年大人不吝解惑。年大人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身邊帶著的居然是皇家侍衛?!&rdo;年修齊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嚴大人到底看出些什麼了?看他如此篤定,想來對自己的判斷極有信心。年修齊想了想,既然他看出來了,有些事情也沒有必要瞞他,他便是出去宣揚了也無所謂。&ldo;嚴大人猜對了一半,本官帶著的的確是皇家侍衛,只不過本官卻不是什麼顯赫的身份。我不過就是一屆小小知縣。&rdo;嚴柏冷冷一笑,道:&ldo;原來如此,本官懂了。年大人是身後有貴人哪,卻不知這貴人是哪一位,竟能讓年大人連皇上和秦王殿下都不放在眼裡?&rdo;&ldo;無可奉告。&rdo;年修齊理直氣壯地說道。嚴柏也不是非要知道是誰不可,他又冷笑一聲,道:&ldo;看來那位貴人對年大人是極為上心的,竟然連皇家侍衛都借了出來保護大人。也難怪年大人敢和索家叫板,這是有恃無恐哪。&rdo; 年修齊感到他的態度有些奇怪,就算自己上頭有人,和他又有什麼關係?自己也沒為難他什麼啊?他想了想,皺著眉頭開口道:&ldo;嚴大人,你可是因為本官做到了你想做卻不敢做的事,還打了你想違逆卻不敢違逆的索家人,所以你氣不平啊?!&rdo;嚴柏冷哼一聲,甩袖道:&ldo;本官沒有貴人相助,自然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年大人有什麼可得意的。&rdo;年修齊卻是一笑,道:&ldo;本官當然可以得意。嚴大人怎麼不想想,正是因為本官就是這麼膽子大,那位貴人才會舍不下我啊。&rdo;嚴柏沒想到此人臉皮如此之厚。雖說身後有貴人的確是官場一大助力,但能當官的都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終歸好面子,鮮有人拿這種事洋洋得意的。&ldo;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rdo;嚴柏冷嗤一聲。年修齊渾不在意地撣了撣衣袖,回頭看了秦王一眼,又轉向嚴柏笑道:&ldo;本官偏以為榮,你待如何?我看得出來嚴大人和一般的大貪官不一樣,嚴大人心底應是有正義良知的。但是實勢比人強,嚴大人不得不低頭,一定心中頗多苦悶。你非要說本官可以恣意行事是因為有貴人袒護,本官不與你爭辯。但若本官是嚴大人這樣識時務,知進退的俊傑,恐怕就入不了那位貴人的法眼了。&rdo;他說著,又回頭看向秦王,&ldo;好了,時辰不早了,嚴大人也該上路了。小生祝大人一路順風,早遇貴人。恕不遠送了。&rdo;年修齊說完便轉身走向秦王身邊,與秦王一道往縣衙裡走去,也不管那嚴柏還有什麼話要說。反正都是些極度心理不平衡的酸話,他才不要聽呢。入夜時分,年修齊開啟窗扇,讓外面的涼風吹進室內。他一手抵著下巴趴在窗臺上,看著天上一輪高高的明月,長嘆了一口氣。&ldo;這一天總算過去了。才上任第一天,就感覺好像過了很久了似的。&rdo;年修齊喃喃道。秦王身著一身便服,更襯得身形修長筆挺,走到年修齊的身邊,靠在窗臺邊上,與他一同看著外面明亮的秋夜。年修齊轉頭看向他,只見秦王墨髮如瀑,鬢若刀裁,稍稍上挑的眉毛斜飛,一雙眼睛明若朗星,薄唇恰到好處,顯得凌厲卻不刻薄。他剛剛換過傷口的藥,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藥香,那藥香中還夾雜著一絲涼意,正如秦王有時候會給他的感覺,那一絲絲捉摸不透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