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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州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手也能長這麼好看,無一處不潔淨精緻,卻又不失力度。也不知道他原來是個什麼樣的人。&ldo;你先休息兩天,等你身體再好些,我送你到市人民醫院去看看。&rdo;那人安靜地點頭,不多說什麼,只是仍舊把林州盯緊不放。林州這下想做什麼也做不成了,只能留下來跟他說話。往往他說上十句那人才簡短地應上一聲,要不是他一直把別走兩個字掛嘴邊,林州都懷疑他是不是把怎麼說話都忘了。&ldo;對了,你不記得名字,我怎麼叫你呢。&rdo;林州抱膝坐在床邊的小木紮上,皺眉想了片刻,&ldo;不然我先給你取個名字吧。&rdo;那人點了點頭,看著他的眼神似乎隱含期待。林州本來想按村子裡的習俗隨便取個稱呼,方便叫人就行了,可是一抬頭看到那張俊得讓人眼花的臉,又覺得這麼隨便有點不太好。林家村給沒有大名的孩子取名自有一套規矩,一般男孩子叫毛蛋毛虎毛竹什麼的,女孩子更簡單了,在村口叫一聲毛妮兒能招來十幾個小蘿蔔頭。總之都是毛字輩的。林州看著眼前這位在昏迷當中都能引得全村姑娘春心萌動的大帥哥,好像不管叫他毛什麼都覺得怪不對不起他的……林州捧著臉苦思冥想了許久,那人也不催他,整個屋子裡陷入一片寧靜,偶爾有些雞鳴狗叫遠遠地傳來,給這簡陋的農家小屋平添了無數生機。他把視線移開,打量著整個房間。這裡只有一張粗糙的木床,床頭有一隻用幹藤編織起來的衣箱,牆角放著一張掉了漆的桌子和凳子,再加上那個只有半條床腿高的小木扎,這些就是屋裡的全部傢俱了。窗戶是用紙糊起來的,模糊的天光透過泛黃的窗紙,屋子裡光線不太好。腳下地板是夯實的泥土地,有些小坑小窪不太平整,但是屋子的主人總是把屋裡打掃得乾乾淨淨,因此這間不大的屋子並不顯得陰暗,反而很是溫馨。他在這裡躺了十多天,即便多數時間昏迷著,但他對這個乾淨清爽的小屋子卻早已熟悉在心了。&ldo;對了。&rdo;林州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彎腰從床底下拖出來一隻老舊的木箱子。開啟箱蓋,裡面是一箱子看上去同樣年代久遠的線裝書,還有幾本書邊捲起的小學初中課本。林州拿出一本線裝書來翻開,裡面居然還是豎排的毛筆手寫繁體字。這是林家村的一部分族譜,林州沒輟學前當課外書來看的。他在書裡迅速地翻了幾頁,指點著其中一處,十分高興。&ldo;我就叫你林旗吧。這是我曾曾曾‐‐唉呀我也不知道幾個曾了,總之是曾曾曾曾曾爺爺的名字,他讀書很好的,還考中了探花當了大官,你看這個名字不錯吧。&rdo;林州獻寶一樣把書舉到床上的人的面前。那人嘴角一彎,自醒來之後露出了第一個笑容,顯然是十分滿意的。&ldo;好。&rdo;兩人又說了大半天的話,仍舊是林州在說個不停,另一個只是安靜地聽著,他說得正唾沫橫飛的時候院子裡突然傳來林父的怒吼。&ldo;州兒!死哪去了!一整天沒下地,擱家裡連頓飯也不做!還想讓你老子娘伺候你吃喝啊?!快點滾出來燒火!&rdo;林州脖子一縮,吐了吐舌頭。&ldo;我得出去幹活了,晚上再來陪你。你不用怕,我又不出這個院子,你再躺下睡會兒,一會兒就能吃飯了。&rdo;林州這次是不能由著林旗了,不然他爹的竹板炒肉可是一點也不摻水的。村裡的男孩調皮搗蛋沒有不捱揍的,林州從小調皮,身為村長兼族長的林父又嚴厲,所以他捱揍捱得尤其多。他堂哥就經常摸著他挺翹的屁股說看這都是叔揍出來的,把肉都給揍厚了。林州說著往外走去,身後響起一陣聲響,轉頭一看,林旗已經下床跟了過來。林州很無奈,看林旗只在站起來的一瞬間腿軟了一下,馬上就站穩了,看上去也不是很虛弱,這說明他這十幾天來把人照顧得挺好,也就由著他跟出來了。林旗的甦醒讓林父林母好一陣稀奇,林州互相介紹了一下,又把給他取的名字告訴二老,林母就把林州趕去做飯,拉著林旗籲長問短起來,得知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又是一陣唏噓。林旗尊敬老人,沒再非要跟著林州,只是和林母一起坐在院子裡,時不時地看向廚房裡那個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