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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怎能讓他的金絲雀被別人無故以致死的刑罰加身,卻只因為他的傷口能夠痊癒便忘記了要好好愛惜他?!這樣簡單的道理為何他居然到此刻才明白過來?!彷彿要懲罰他的遲鈍一般,年華突然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喊叫,只是又只有短短的一聲,之後便像被惡鬼扼住了喉嚨,只餘痛苦的抽氣聲,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元牧天感到自己輕撫著年華後背的手上突然感到一陣溼粘,借著剛剛點燃的燈火的光亮,那鮮紅的血液刺得元牧天呼吸一窒。他彷彿明白過來什麼,顫抖著手輕輕揭開年華後背的衣裳──微晃的火光之下,一道道駭人的猙獰傷口在那白皙的面板上縱橫交錯。那柔韌的腰身和背部有多美麗,元牧天比所有人都清楚,只是此時卻在他眼前變得血肉模糊,皮開肉綻。這種傷口元牧天一點也不陌生,這是施杖刑的行刑之人下了狠力之下打出來的傷口,每一道都欲奪人性命的傷口。 君王的心原本早已燈滅人寂的營帳剎那間四處燈火通明,人來人往。而行色匆匆的往來人卻都放輕了腳步聲,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多餘的聲音。年華已經被疼痛折磨得昏昏沈沈,連偶爾發出的斷斷續續的呼痛聲都不像脫了力一般,在這壓抑的氛圍中更顯悽慘痛苦。皇城之中醫術最精妙的羅御醫原本並未跟來獵場,卻被元牧天派遣了營中最快的將士騎著最快的馬匹一路加急地接了過來。此次隨行的幾名御醫便以羅御醫為首,全都聚到了元牧天的營帳中,圍著床鋪上的年華,一臉嚴肅地忙碌著。&ldo;羅愛卿,他到底怎麼樣了?!&rdo;元牧天著急地在帳中來回踱著步子,最後實在忍不住內心的焦躁,抓住剛剛起身的羅御醫急問道。羅御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向來雲淡風輕的臉上這一次卻失去了往日的輕鬆和高傲自信。&ldo;年公子的傷勢實在來得古怪,臣現在完全找不到根源,無法除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do;元牧天緊皺著眉頭,壓抑著怒火道:&ldo;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走一步看一步!你到底能不能治好他?!&rdo;羅御醫無奈地搖了搖頭道:&ldo;不管皇上如何逼臣,臣也只能據實相告,無法空口許諾。年公子身上的傷十分古怪,初看像是習武之人的內力反噬,可接連而來的各種傷勢令老夫實在摸不著頭腦。他背上的傷是杖刑之傷,胸前還有一些箭傷刀傷,甚至還身中奇毒。這種毒陰邪霸道,只有北蠻人才有,幸好老夫在外遊歷時曾經見識過此毒,才能暫且緩解了年公子的毒性,不然,只怕他早就毒發身亡了。&rdo;&ldo;中毒?!&rdo;這兩個字像睛天霹靂一般劃過了元牧天的腦海。元牧天喃喃地重複著,渾身脫力地倒在了鋪著獸皮的寬大座椅中。中毒──他想起來了,那時蘇維被北蠻王子抓走,他因顧忌年華的一身功力和那&ldo;得神功者得天下&rdo;的傳言,想要借刀殺人,騙了年華去北蠻送死──還有那刀傷,還有那箭傷──所有的傷口都是在那腹風血雨的戰場上,年華為了救他而承受的。正是在那個時候,他見識到了年華傷勢復原的能力。年華從天凌老人身上得來的神秘功力彷彿護體真氣一般,能夠儘快修復身體所受到的任何損傷。正是從那時起,年華在他的心中就徹底與柔弱和憐惜絕緣。他就像!翔天際的雄鷹,無論在陽光燦爛的天幕中,還是在狂風暴雨的摧殘下,那身影都永遠那般矯健耀眼,緊緊地吸引著蕭國君主的目光。可此時此刻,這又算是什麼呢?!搖擺不定的火光之下,年華露在帳外的臉龐和手臂都慘白得毫無生氣,鼻翼微動之間的那一絲生機,也彷彿是懸在一根蛛絲上的落葉,隨時都有可能飄然落下。元牧天一把推開在年華周圍徒勞忙碌的幾名御醫,身形有些搖晃地走到床邊,斜身坐下,將年華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懷裡。那幾名御醫無措地看了看元牧天,又看向羅御醫。羅御醫已經讓大家將能做的都做了,再圍在旁邊也是毫無用處,便無奈地擺了擺手,讓大家跟隨他去往外間商議下一步的救治之法。元牧天小心地讓年華的下巴靠在他的胸前,年華背上剛剛上了藥包紮起來的繃帶上早又被慢慢滲出的血跡染紅。元牧天簡直不知道手該往何處放,才能不弄痛他懷中傷痕累累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