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

第69頁 (第1/1頁)

單手喂大哥用飯，藍無月問：&ldo;這是小寶的猴子？&rdo;&ldo;是，叫小貝，兩人剛好湊成，一對寶貝。&rdo;嚥下嘴裡的地瓜，聶政問：&ldo;小寶是不是，不舒服？&rdo;&ldo;沒有。&rdo;藍無月看了眼馬車。聶政解釋道：&ldo;他平時這個時候早就起來了。&rdo;藍無月的眼中滑過憐惜，說：&ldo;他昨晚睡得晚，天快亮了才睡下的。&rdo;&ldo;怎麼了？&rdo;聶政避開喂來的勺子，心急。&ldo;他昨晚偷偷起來縫衣裳，還把大哥換下來的衣裳都拿去洗了。這些野菌和地瓜也是他找來的。&rdo;聶政嘴裡的湯怎麼也咽不下去。藍無月繼續說：&ldo;我本來想幫忙，但是看他和小貝玩得樂呵，就沒出面。&rdo;聶政嚥下湯，急急地說：&ldo;無月，跟我講講小寶，我都不知道，他長得是什麼模樣。只知道，他右腳不好。&rdo;藍無月淡淡一笑，說：&ldo;小寶長得很可愛，比我好看多了，就是右臉上長了一塊黑斑，可是看著又不像胎記。但仍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rdo;說完，藍無月隨口問：&ldo;大哥，小寶多大年紀了？看上去頂多十一。&rdo;聶政張張嘴，然後滿是愧疚地說：&ldo;我什麼，都不知道。小寶從未跟我，說過他的情況，也沒有提過他的，爹孃是誰。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是一心一意，照顧我。可我竟然也，忘了問他。&rdo;藍無月勸慰道：&ldo;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等大哥你好了再疼小寶也不遲。小寶這麼做也是希望大哥能早日好起來。這份恩情我會記在心裡，會連著大哥的份一起疼他護他。&rdo;聶政啞聲道：&ldo;我發過誓，不再信任何人，但是遇到小寶後，我覺得，自己還可以，再信一回。&rdo;&ldo;大哥放心地信小寶吧，他是好孩子。&rdo;聶政淡淡地笑了，重重點了點頭。※聶政吃完了早飯之後，小寶醒了。昨晚吃了好多的肉，他一點都不餓，只吃了一小碗野菌湯。和小寶兩人收拾了鍋碗後，藍無月隱去火堆的殘跡，駕著馬車向第三座山進發。行程中多了一位美人哥哥，小寶的心情格外的好，臉上的笑始終未消。最主要的是，有美人哥哥在，他不用擔心再遇到劫匪了。&ldo;寶。&rdo;小寶爬進車裡：&ldo;鬼哥哥，解手？&rdo;&ldo;嗯。&rdo;馬車停了下來，藍無月回頭：&ldo;我來吧。&rdo;&ldo;不要不要。&rdo;小寶猛搖頭，並拉下車簾，&ldo;美人哥哥，趕路，我來。&rdo;他是不會讓美人哥哥做這種髒活的，何況美人哥哥只有一隻手，會吃力。藍無月沒有趕車，他掀開車簾的一點縫，看了進去。不在乎車內飄出的不好聞的氣味，他專注地盯著小寶的動作。熟練地伺候了鬼哥哥解手，小寶提著夜壺和竹筒下了車，一瘸一拐地走到林子裡去倒掉，清洗，然後再一瘸一拐地走回來。臉上沒有半點噁心的神色，有的只是幸福與喜悅。把夜壺和竹筒放在車後晾乾順便去臭味，小寶上了車又鑽進車內，喂鬼哥哥喝水。鬼哥哥的嗓子受了傷，要經常喝水才行。馬車重新駛動，藍無月開口：&ldo;小寶，你今年多大了？&rdo;給鬼哥哥擦嘴的小寶扭頭回道：&ldo;十三了。&rdo;&ldo;十三？！&rdo;藍無月震驚，就是聶政都愣了。這又瘦又小的人竟然已經十三了，算半個大人了！小寶不解地看看美人哥哥，再看看鬼哥哥，怎麼了嗎？藍無月揮動了兩下馬鞭，壓下心驚，又問：&ldo;你是怎麼遇到大哥的？&rdo;又為何叫大哥鬼哥哥？這也是聶政一直想知道，卻一直沒有問的一件事。小寶的身子微微顫抖，過了會兒，他垂眸低低地解釋起他是如何發現鬼哥哥的，只是出於害怕，他隱瞞了自己的身世。聽著小寶的述說，藍無月的手緊緊握著馬鞭，神色陰冷。與他不同的是，聶政只有感慨，感慨他與小寶的緣分。想著小寶一個人住在後院裡，身邊只有小貝這隻猴子，聶政摸到小寶的手，忍不住把他往自己的懷裡拽。輕輕趴在鬼哥哥的身上，小寶瑟瑟發抖，若鬼哥哥和美人哥哥知道他是閻羅王的孩子，一定不會再要他、再疼他了。&ldo;寶，你受苦了。&rdo;親了親小寶冒汗的額頭，聶政以為他是想到自己被林盛之凌虐的場面而害怕，用力擁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