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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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疼不疼。&rdo;小寶嘴角的酒窩深陷，滿是期待地摸上鬼哥哥的眼睛，想著鬼哥哥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呢？按住小寶的手，貼著自己的眼睛，聶政笑著說：&ldo;鬼哥哥也很著急，著急地想看到我們小寶的模樣。&rdo;掌下的小手輕顫，聶政抬臂把人摟到懷裡，下巴輕蹭小寶的頭，問：&ldo;怎麼了？不想給鬼哥哥看到？&rdo;聶政的嗓子在來到凡谷的一個月後就治好了，只是小寶說話仍是不利索，畢竟是從孃胎裡帶來的毛病，凡骨子也是毫無辦法。窩在鬼哥哥的懷裡，小寶低低地說：&ldo;不好看。&rdo;他的臉黑了一大半，不好看。聶政輕輕笑了，在小寶的頭頂印下一吻，說：&ldo;怎麼會不好看？鬼哥哥的小寶是世上最好看的孩子。&rdo;軟軟的、自卑的聲音再次響起：&ldo;不，好看。&rdo;&ldo;好不好看要鬼哥哥看過之後再下定論。&rdo;若小寶不好看，世上就不會有好看的人了。聽到了師傅的腳步聲，聶政放開了小寶。一進屋，就看到小寶從聶政的懷裡退出來，凡骨子說：&ldo;阿寶，你去找你師兄或是去找小貝玩兒吧。&rdo;他這小徒兒一見到聶政身上的傷就自責。小寶搖搖頭：&ldo;我幫，師傅。&rdo;&ldo;師傅這裡不用你幫忙，你去玩兒吧。這陣子看書也看累了，出去透透氣。&rdo;凡骨子拉過小寶把他往門口推，小寶不想走，回頭看師傅，大眼睛裡是祈求。&ldo;去去，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去看看你師兄的菜種的如何了。&rdo;把人推出去，凡骨子直接關上了門。&ldo;師傅……&rdo;小寶敲門，他想看看鬼哥哥的傷怎麼樣了。&ldo;去去去，別打擾師傅。&rdo;凡骨子是鐵了心的不開門。嘆口氣，小寶在門外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去找大哥哥。聽到小寶走遠了，凡骨子這才脫掉聶政的衣褲檢視他的四肢恢復的情況。給聶政斷骨的那三天，小寶在屋外哭了三天。後來不管凡骨子怎麼勸，哪怕是拿出師傅的威嚴，小寶也堅持要親自照顧鬼哥哥。在聶政昏迷的半個月裡，小寶哭了半個月，照顧了半個月，原本養出來的一點肉也全都沒了。那一次，凡骨子總算見識到他的小徒兒有多麼倔了。還好有阿毛在，不然小寶絕對會累病。在聶政醒過來之後，凡骨子每天丟給小寶十幾本書讓他看，再也不許他照顧聶政了。阿毛又新蓋了三間木屋，一間給聶政養傷，自己的那間太舊了；一間留給藍無月可能回來時住；另一間則是專門給小寶蓋的，讓他能在木屋裡舒舒服服地看書、跟著師傅學醫。凡骨子、阿毛和聶政都不放心小寶單獨住，所以小寶晚上還是跟師傅一起睡。小寶很聰明，凡骨子也不管小寶能不能理解，一股腦的把自己的所學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小寶。不過小寶沒有讓他失望，兩個月內就把他珍藏的所有醫書都看完了，現在已經可以診斷風寒等小毛病了。感覺到師傅在他的身上扎針，聶政問：&ldo;師傅，小寶發作的時間變長了，還是查不出是什麼毛病嗎？&rdo;凡骨子撇撇嘴，道：&ldo;他這毛病要等他再長大些才可能有好轉。你別操心他了，你早點好了，小寶也不必再為你憂心。&rdo;聶政自責地說：&ldo;是我沒用，拖累了小寶。&rdo;你自己知道就好。凡骨子在心裡想。手上不停地把一根根銀針刺入聶政四肢和身上的穴道內。聶政的筋骨恢復得不錯，過個三年五載生活是沒問題了，就是不能幹重活，也別想再練武。落下最後一根針，凡骨子開口：&ldo;藍無月一走四個月，一點音信都沒有。聽師傅一句勸，復仇是把雙刃劍，活下來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若藍無月能找到你二弟，兩人平安回來，你們就在凡谷靜靜心心地住著吧，別想著報仇了。人做天看，林盛之作惡多端，總會遭報應。藍無月走的這四個月，小寶天天盼著他回來，你若還是放不下報仇的心，小寶也算是白為你吃了這麼多苦。&rdo;聶政沈默不語，凡骨子知道叫他放棄報仇是為難他，可為了他的小徒兒他還是要儘量勸他放下仇恨。擦了手，凡骨子去拆聶政眼睛上的白布，就聽聶政說：&ldo;師傅，這幾個月我想了許多。我已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只要三弟能找到二弟的下落，我會勸他們留在谷裡。師傅您說的對，人活著比什麼都強，再說我這條命是小寶撿回來的，我不能糟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