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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由幾乎是完全屏住了呼吸,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他動作又快又輕地開啟太子隔壁那間屋的窗戶,瞬間閃進去,然後關上窗。整個過程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快得讓人根本無法察覺,何況是武功遠在月不由之下的管家。月不由的心還從未跳得這麼厲害過。莫世遺就在隔壁。如果被對方發現他會很麻煩那,很麻煩。但此時的月不由又無暇去管那麼多。把耳朵貼在牆上,他儘可能地放緩自己的呼吸。屋內,莫世遺和太子誰都沒有說話。太子顯得很疲憊地側臥在躺椅上,莫世遺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在剛剛,他察覺到有人進了院子,似乎又離開了。想到這裡除了山莊的人就是太子的手下,莫世遺也沒放在心上。更別說成棣的出現對他的心緒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所以莫世遺並沒有發現隔壁有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正在偷聽。過了很久,閉目養神的成棣這才睜開眼睛,莫世遺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成棣指了指面前的凳子,說:&ldo;你這樣站著本宮看著累。&rdo;莫世遺坐下,保持沉默。坐起來,成棣拿過泡好的茶喝了一口潤潤嗓子,聲音略有些沙啞地說:&ldo;你猜到本宮這次來的原因了吧。&rdo;&ldo;不知。&rdo;&ldo;呵……&rdo;笑了聲,成棣沒有揭穿莫世遺的謊言,口吻輕鬆地說:&ldo;母后對於你和月不由比武這件事大動肝火。本宮勸了她,不過母后聽不進去。這次的比武,你贏了還是輸了?&rdo;&ldo;贏了。&rdo;莫世遺不打算隱瞞,他看著成棣的雙眼是絕對的冷漠。成棣又笑了聲,然後放下茶碗躺下,懶懶地說:&ldo;本宮也猜到準是你贏了。這麼說明年這個月不由還會來找你嘍?&rdo;&ldo;不知。&rdo;成棣笑著搖搖頭,喘了口氣,他收起笑容:&ldo;從年前一直到現在,本宮的身子時好時壞,你也應該有感覺才是。好幾次本宮都想自己是不是大限將至了。可是本宮又不甘,不甘就這麼死了。呵,本宮忘了,有你在,本宮不會死。可那和死又有什麼區別?拖著這半廢不廢的身子,還不如來個乾脆。&rdo;似乎是真累了,成棣第一次在別人的面前顯露出自己的脆弱。莫世遺仍是保持沉默,要他說什麼呢?安慰的話?他說過,他和成棣其實是一樣的,沒有誰比誰更幸福。成棣似乎也只是想找個人發發牢騷,並不想讓誰可憐他。神色間的疲憊與脆弱稍縱即逝,成棣的眼裡只剩下堅定。&ldo;成聰離開京城很久了,似乎年前他就不在京城了,目前下落不知。他是成安的幕僚,成安自上次被父皇責罰之後一直沒有恢復重用,本宮瞭解他,他不是那種甘於落人下風的人,他一定是在找什麼機會,而這個機會和成聰的離京肯定有關係。&rdo;莫世遺冷漠地看著太子,太子對他說這些是何意?他肯幫太子做一些事,但不意味著他願意捲入宮廷的紛爭中。下一刻,太子眼神凌厲地看向莫世遺:&ldo;本宮要你親自去尋成聰的下落。&rdo;&ldo;這與我無關。&rdo;莫世遺立刻拒絕,&ldo;當初你們對我的要求只是我留在這裡。我已經替你解決了不少的麻煩。&rdo;&ldo;無關?&rdo;成棣冷笑,&ldo;莫世遺,你別忘了,是誰搶走了本宮的健康,是誰讓本宮不能安安心心地做太子!&rdo;莫世遺握緊拳頭,再也忍不住地怒道:&ldo;我寧願有病的那個人是我,這樣我也不必像個影子一樣苟活在世上,不得自由。成棣,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你要怪也該去怪那個把我們生下來的女人。你的身子是不好,但你也別忘了,你不必像我一樣整日裡都得戴個面具,被困在這諾大的囚籠裡,哪怕是子嗣都無法留在身邊,甚至還要被下蠱來維持別人的性命。你若覺得不甘,那你來跟我換如何!&rdo;成棣的雙目震驚,臉上僅剩的那一點血色也蕩然無存。這是第一次,第一次莫世遺對他的控訴表達出如此強烈的憤怒。屋內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死寂般的沉默。許久許久之後,成棣扭過頭不看莫世遺,啞聲說:&ldo;你下去吧,本宮累了。&rdo;莫世遺起身就走,沒有半點留戀。在門關上後,成棣拿起茶碗用力扔在了地上。莫世遺的腳步頓了頓,但隨後就快步離開了。隔壁的屋子裡,月不由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在莫世遺明顯地走遠後,他拿下捂著口鼻的手,眉心擰成了&ldo;川&rdo;字。回到自己的住處,莫世遺在棋盤邊坐下拿起之前他放下的那枚黑子,他的手指在發顫。&ldo;啪&rdo;,重重地把棋子放在棋盤上,莫世遺閉上雙眼。棋盤上的棋子全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