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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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個理，可看那三人的態度就是小河不開口也不可能看著他天天這麼辛苦吧。徐奶奶還想再勸，顧溪直接說：&ldo;乾媽，您就別說了，我是不會去找他們的，我習慣自己靠自己了。&rdo;&ldo;你呀，唉！&rdo;徐奶奶重重地嘆口氣，&ldo;都說你脾氣好，其實你比誰都倔！&rdo;顧溪只是笑，不吭聲。拍拍顧溪的手，徐奶奶道：&ldo;你自己打定了主意，乾媽說什麼也沒用。反正不管你要怎麼做，你都得注意自己的身體。陽陽和樂樂還小，就算不為你自己，你也得為他們保重好自己的身體。身體是你的，你不心疼別人怎麼心疼？&rdo;&ldo;我知道，我沒事。&rdo;忍著咳嗽的慾望，顧溪站起來：&ldo;乾爹、乾媽，晚了，你們早點睡，我上去了。&rdo;&ldo;去吧去吧。&rdo;門口兩個偷聽的小子趕緊躡手躡腳地跑上樓。躲在屋裡聽著爸爸上了樓，聽著爸爸進了屋，兄弟兩人的小臉上滿是凝重。&ldo;哥，爸爸的話是啥意思？爸爸是不是不想要我們了？&rdo;顧朝樂的聲音裡帶了哭腔。&ldo;別瞎說！&rdo;顧朝陽轉身狠狠擦了擦弟弟的眼睛，嚴肅地說：&ldo;爸爸不可能不要我們，爸爸就算不想要我們也不會等到現在。&rdo;顧朝陽的臉上是強裝的冷靜，心裡同樣怕急了。&ldo;哥，爸爸讓我們跟叔叔走，叔叔肯定是媽媽那邊的人，叔叔肯定是來搶咱們的。我不要，我不要離開爸爸。&rdo;顧朝樂忍不住，哭了。雖然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可是乍聽到爸爸似乎不要他們了，顧朝樂慌了。顧朝陽給弟弟擦眼淚，自己的眼眶也紅了。&ldo;我們去告訴爸爸，我們絕對不會跟叔叔走。&rdo;&ldo;嗯！&rdo;站在爸爸的房門口，顧朝陽舉起手，卻怎麼也敲不下去。顧朝樂等不急了，舉起拳頭。&ldo;叩叩叩&rdo;&ldo;爸。&rdo;門開了，顧溪一看到兒子抬起的臉，他的眉頭皺了皺，讓開身體讓兒子進屋：&ldo;怎麼了？&rdo;顧朝樂吸吸鼻子，還沒邁出腳就哭出了聲：&ldo;爸，我們不跟叔叔走，你別不要我和哥哥。&rdo;顧溪楞了，顧朝陽主動坦白：&ldo;剛才我和樂樂在門口，聽到爸爸和奶奶說的話了。&rdo;說完，顧朝陽也哭了。他哪句話說不要他們了？關上門，顧溪把兩個兒子帶到床邊，讓他們坐下。顧朝陽和顧朝樂抓住爸爸的手哭著說：&ldo;爸，我們聽話，你別不要我們。&rdo;顧溪很無力地揉揉兩個兒子該去理髮的腦袋：&ldo;爸爸哪句話說不要你們了？&rdo;兩兄弟哭得極為傷心，顧朝陽說：&ldo;你跟奶奶說讓我和樂樂跟叔叔走。&rdo;顧溪板下臉：&ldo;爸爸的原話是這麼說的嗎？你們確定？&rdo;兩兄弟不哭了，努力回想，呃，爸爸的原話好像，大約，不是這麼說的。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兩個兒子的眼淚和鼻涕，顧溪嚴肅地說：&ldo;以後有什麼事直接來問爸爸，不要斷章取義地自己聯想。不僅是這件事，今後不管是什麼事，在沒有絕對的證實之前，都不應該妄下斷論。小事可能沒什麼，如果是大事很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記住沒有！&rdo;當年的事情已經給了他最深刻的教訓。是啊，爸爸好像是說如果他們喜歡叔叔，願意跟叔叔走的話爸爸不反對，爸爸並沒有說不要他們。看著爸爸很少會有的嚴肅表情，顧朝陽和顧朝樂兩兄弟很有默契地站起來，轉過身，脫下褲子，露出他們的屁股。&ldo;爸，我們錯了，你打我們吧。&rdo;顧溪是真的有點生氣了，照著兩個兒子的屁股蛋狠狠各給了一巴掌，就見兩個白嫩嫩的屁股蛋子上多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提起褲子，轉過身，被爸爸打屁股的兩個小子反而噗嗤一聲笑了。&ldo;記住沒有？&rdo;&ldo;記住了。&rdo;兩個小子重重點頭，這麼大還被爸爸打屁股，絕對記住了。吐了口氣，顧溪拍拍兩個兒子：&ldo;去洗漱，洗完了你們再上來，爸爸有話跟你們說。&rdo;&ldo;嗯！&rdo;兩人一溜煙跑了，顧溪在凳子上緩緩坐下，臉上是獨自一人時才會流露出的傷感，淡淡的，傷感。為什麼要來呢，十幾年都這麼過來了，往後還這樣不好嗎？雙肘撐在桌子上，他深感無力地捂住臉，那兩個人注意到了陽陽和樂樂，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陽陽和樂樂與他們的關係，他該怎麼向他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