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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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姓莊，是你們姐姐的朋友，你們叫我莊子就行。&rdo;不敢勞煩老闆，莊飛飛主動自我介紹。沒有否認，也沒有什麼不高興，顧溪摸摸大兒子的頭，淡淡地說：&ldo;這是我大兒子，顧朝陽。&rdo;接著摸摸小兒子的頭：&ldo;這是我二兒子，顧朝樂，他們是雙胞胎。&rdo;&ldo;叔叔好。&rdo;兩兄弟很有禮貌。&ldo;你們好。&rdo;喬邵北和展蘇南盯著兩人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心臟狂跳，心尖巨疼。顧朝樂眨眨自己不怎麼像爸爸的眼睛，抬頭：&ldo;爸，叔叔們是你的朋友，我和哥怎麼從來沒見過？&rdo;喬邵北和展蘇南的臉色要多難堪有多難堪，魏海中放開顧溪的胳膊，假裝咳嗽了幾聲，也是難堪極了。顧溪對兒子微微一笑，解釋道：&ldo;是爸爸以前的朋友，好多年沒見了，所以你們沒見過。&rdo;&ldo;哦。&rdo;兩個兒子明白地點點頭，絕、對、有、問、題！&ldo;以前&rdo;的朋友……這句話聽在某三個人的耳朵裡殺傷力比尖刀厲害千倍。看著三人，尤其是兩位老闆青白交錯的臉，徐蔓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很爽，很解氣。把大衣還給莊飛飛，她走到小叔跟前拉住小叔冰涼的手，撒嬌：&ldo;小叔，回去吧，我餓了。&rdo;&ldo;好。&rdo;對侄女溫和地笑笑，顧溪放開侄女的手去推車。&ldo;我來。&rdo;不敢看顧溪，展蘇南二話不說地抬起平板車，喬邵北把剩下的零碎東西都放到車上，然後對顧溪說：&ldo;我們來就行了，你帶路。&rdo;又無聲地嘆了口氣，顧溪也不爭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ldo;那就麻煩你們了。&rdo;&ldo;不麻煩，不麻煩。&rdo;展蘇南和喬邵北的心在滴血。&ldo;等下，我封火。&rdo;顧朝陽喊了聲，走到泥巴壘的爐火邊撿起放在地上的大鐵夾子，動作熟練地把爐子裡的蜂窩煤球全部夾出來，把最上頭的兩塊還沒燒完的煤球放進去。這時候樂樂已經直接用手從平板車上抬出兩塊煤球放在陽陽的腳邊了。顧朝陽把兩塊新煤球放進爐子裡，調整了一下煤眼的位置，然後轉身走到平板車旁把鐵夾子放到車上，拍拍手：&ldo;好了。&rdo;在場除了兩兄弟和顧溪以外，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僵硬，徐蔓蔓的眼圈又紅了。封火……別說展蘇南和喬邵北了，就是莊飛飛都不會做這個活！他們只會把煤氣的開關擰來擰去。兩個孩子動作嫻熟，顯然做了不下一百回了，展蘇南和喬邵北只覺得臉燒得慌，更是無顏去看那個人。&ldo;叔叔，弄好了，走吧。&rdo;兩個孩子禮貌地敲碎幾位怪叔叔的僵硬，指指大伯家的方向。喬邵北和展蘇南壓著心疼，推著車邁出步子。顧朝陽和顧朝樂的眼神對了對，然後顧朝陽若無其事地拉住爸爸的手，另一手拉住弟弟沾了煤灰的手，往前帶路。顧溪由侄女挽著，神色平靜地往前走，心裡是淡淡的無奈，他和兒子平靜的生活要被打亂了。展蘇南和喬邵北推著車，跟在顧溪的後頭。莊飛飛提著四袋餃子和魏海中墊後，眼睛盯著兩個孩子的背影，眉頭緊鎖。一路上，每個人都滿懷心思。到了徐蔓蔓的家，徐蔓蔓快步上前推開門，扯開嗓門大喊：&ldo;爸，媽，我回來了。&rdo;很快，屋內有了動靜：&ldo;蔓蔓？！&rdo;兩個人從屋裡跑了出來，是徐蔓蔓的父母徐丘林和李珍梅。一看到女兒的臉，李珍梅心慌地問：&ldo;蔓蔓，出什麼事了？怎麼一聲不吭地回來了？是不是學校出事了？&rdo;前兩天才聽女兒在電話裡高興地說被她實習的那家大公司錄取了，怎麼今天就哭著回來了？而注意到陌生人的徐丘林則是看向顧溪：&ldo;小河？他們……&rdo;&ldo;大哥，外頭冷，進屋說吧。&rdo;抱著母親，徐蔓蔓的眼淚又快掉下來了。李珍梅不安地看向丈夫，徐丘林把母女兩人往屋裡推，伸手招呼客人：&ldo;來來來，屋裡坐，屋裡坐。&rdo;&ldo;爸，我去洗手。&rdo;顧朝樂躥進了院子裡的衛生間。&ldo;爸，我也去洗手。&rdo;顧朝陽跟著躥進去了，門關上。顧溪走到門邊掀起棉布簾子：&ldo;進來吧。&rdo;然後他先進屋了。察覺到這幾人間的氣氛不對，徐丘林掀著簾子等幾人進屋。展蘇南和喬邵北放好平板車，跟徐丘林說了聲&ldo;麻煩了&rdo;，彎身進屋。等魏海中和莊飛飛進屋了，徐丘林瞅了眼關著門的衛生間，放下簾子也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