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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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蘇南和喬邵北看看碗裡的菜，又看看顧溪，喉結一上一下的。展蘇南低頭，就著顧溪給他夾的那道菜往嘴裡猛扒了幾口飯，藉此壓下鼻間的酸澀。喬邵北強笑了一聲，避開孩子們關心的眼神，說：&ldo;包餃子我和蘇南想搶也搶不了，我們只會吃。&rdo;顧溪淡淡地笑了笑：&ldo;吃飯吧。&rdo;&ldo;嗯！&rdo;喬邵北大口大口吃起了飯，顧溪給停下筷子的乾爹乾媽也夾了菜，然後夾起雞腿吃了起來。徐大爺在桌下碰了碰徐奶奶的腿，沉默地吃飯。陽陽和樂樂看看叔叔又看看爸爸，兩兄弟也保持了沉默，低頭吃飯。顧溪這時候又開口了：&ldo;乾爹乾媽，我一會兒給大哥二哥打個電話，讓他們晚上過來吃飯。蘇南和邵北可能會在咱們這兒長住一段時間，我想正式介紹他們給哥哥嫂子認識認識。以後大家會常來往，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rdo;&ldo;應該的應該的。&rdo;徐奶奶馬上笑著附和。而展蘇南和喬邵北面對顧溪態度的突然轉變，已是激動地無法嚥下嘴裡的飯菜了。徐大爺放下筷子，語帶深意地說：&ldo;小河啊，讓蘇南和邵北跟家裡人見見面是應該的，但你也得注意別給他們惹麻煩。&rdo;顧溪面色平靜地說：&ldo;我心裡有數的，乾爹，您放心吧。&rdo;&ldo;那就好。&rdo;喬邵北和展蘇南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陽陽和樂樂卻是聽出來了。兩人衝兩位叔叔眨了下眼睛，讓他們不要問，然後陽陽轉移話題：&ldo;爸，叔叔不同意我和樂樂寒假去賣糖葫蘆。&rdo;喬邵北和展蘇南腦筋極快地跟著陽陽轉移話題，再說這件事他們也是要跟顧溪商量的。展蘇南第一個開口：&ldo;小河，陽陽和樂樂還小，自主創業的意識是好的，但是我和邵北不同意。你看他們的手上都生凍瘡了，怎麼還能去賣糖葫蘆。&rdo;喬邵北接下：&ldo;我和蘇南的意思是等他們放暑假了，讓他們跟在我和蘇南的身邊學做生意。到時候他們接觸到的都是跨國的大生意，會比賣糖葫蘆學到的經驗多很多倍。而且寒假除掉過年的那幾天，也就沒幾天假期了，讓他們在家裡看看書，不是剛買了那麼多小人書嗎？下學期他們就要上初中了，跟著我們學學英語也是好的。&rdo;喬邵北的話說完，徐奶奶馬上問：&ldo;小河，陽陽和樂樂寒假要去賣糖葫蘆？&rdo;徐大爺皺了眉：&ldo;天太冷了，我覺得蘇南和邵北說得有道理。凍出了毛病可不是鬧著玩的。&rdo;好，現在是四票反對，就算顧溪和孩子都同意也還少一票。顧溪沒有立刻反駁，而是看向兩個兒子問：&ldo;你們的意思呢？&rdo;陽陽和樂樂很矛盾，樂樂猶豫地說：&ldo;我和哥哥早就想好了，山楂、糖什麼的都買好了，如果放棄的話，很可惜。&rdo;陽陽也很猶豫地說：&ldo;我和樂樂把零花錢都用上了，計劃都想好了，如果不做的話我們之前花的心思都白費了。&rdo;很不忍見孩子們失望，喬邵北哄道：&ldo;我們可以自己在家裡做糖葫蘆吃啊。不一定非要拿出去賣。&rdo;&ldo;可是……&rdo;兩個孩子咬著筷子，還是很糾結。顧溪淡淡一笑，輕咳了幾聲說：&ldo;要不這樣吧，咱們就取個折中的法子。&rdo;陽陽和樂樂不咬筷子了，顧溪在展蘇南和喬邵北開口前對他們說：&ldo;賣糖葫蘆的事他們已經計劃了很久，突然不讓他們做了，會打擊他們的積極性。&rdo;抬手製止住要說話的展蘇南，顧溪接著說：&ldo;本來他們是想去市裡賣糖葫蘆的，那就讓他們換個地點，到縣上去賣吧。規定好每天賣幾個小時，不管有沒有賣完，到點就收攤，就當是社會實踐了。晚上陽陽和樂樂跟你們學英語。&rdo;&ldo;我同意！&rdo;陽陽馬上舉手，生怕舉慢了叔叔再說出什麼反對的理由。&ldo;我也同意！&rdo;樂樂舉起雙手，然後不由自主地就懇求起某兩人來：&ldo;叔叔，你們就讓我和哥哥去賣糖葫蘆吧，我們都跟同學說了寒假要去賣糖葫蘆，如果沒有去的話，同學會笑話我和哥哥說大話。&rdo;&ldo;叔叔，你們就同意吧。&rdo;陽陽直接抓住了展蘇南的胳膊央求。徐奶奶看著看著笑出了聲，徐大爺也笑了。孩子這樣子一要求，展蘇南和喬邵北的心窩子都軟得能掐出水來了，哪裡還說得出反對的話。展蘇南颳了下陽陽的鼻子，佯裝嚴肅地說：&ldo;好吧，那一天只能賣兩個小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