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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蘇南忍不住說：&ldo;小河，你可以怪我們，但別怪陽陽和樂樂。你讓我和邵北坐著吃他們做的現成飯，我們做不到。我們，&rdo;他頓了頓，還是說出來，&ldo;我們也想多和陽陽樂樂，待一會兒。&rdo;顧溪抿了抿嘴，看了一會兒喬邵北和展蘇南，然後他走下樓梯摸摸兩個委屈的兒子，說：&ldo;對不起，爸爸剛才的話重了，爸爸跟你們道歉。&rdo;陽陽和樂樂搖搖頭，看著爸爸說：&ldo;爸，以後我們不會再讓叔叔幫忙了，您別生氣。&rdo;&ldo;小河。&rdo;展蘇南和喬邵北的聲音裡帶著乞求，自責極了，&ldo;不要怪孩子，要怪就怪我們。&rdo;手指在兒子神似喬邵北的臉上摸了摸，顧溪抬頭看向面容憔悴的兩人‐‐滿是血絲的雙眼，凌亂的頭髮，明顯的黑眼圈還有下巴上的鬍渣子‐‐他在心裡嘆了口氣，揉亂兩個兒子的頭髮，低頭對兩個兒子說：&ldo;爸爸沒有生氣，只是叔叔遠道而來，又一大早跑過來，還是爸爸邀請他們來吃飯，卻讓他們做飯，爸爸心裡過意不去。對不起，爸爸沒有怪你們的意思。&rdo;陽陽和樂樂咬著嘴，雖然爸爸這麼說了，但是他們的心裡還是很難過。並不是因為被爸爸責怪了，而是……他們也說不好。一句客氣的話卻令氣氛變成了這樣，尤其是似乎傷到了孩子，顧溪很是歉疚，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不管他和這兩個人之間有過些什麼，孩子什麼都不知道，而他也不想孩子與這兩個人生分。他不能剝奪孩子和他們的親生父親親密的權利。露出歉意的笑容，顧溪看了眼展蘇南和喬邵北，然後問仍抬頭看著他的兒子：&ldo;你們喜歡展叔叔和喬叔叔嗎？&rdo;他的話一落，展蘇南和喬邵北的眼裡浮現緊張。陽陽和樂樂看看爸爸，再看看叔叔，過了會兒，他們無法隱瞞地點點頭：&ldo;喜歡。&rdo;雖然叔叔只是叔叔，雖然他們不會因為叔叔而離開爸爸，但是，他們喜歡叔叔。尤其是剛才叔叔親了他們之後，他們好像更喜歡叔叔一點了。這就是父子天性嗎？顧溪的心裡沒有嫉妒、沒有不滿、也沒有不甘。他的兒子是他的自豪與驕傲，不是他用來報仇或是洩憤的資本。他淡淡地笑了：&ldo;既然喜歡叔叔，那就趁叔叔在的時候多跟叔叔說說話。叔叔是從美國回來的，你們要不要跟叔叔學學英語？&rdo;陽陽和樂樂的大眼睛裡閃過驚喜，臉上立馬笑開了。展蘇南和喬邵北則是激動地一把握緊了陽陽和樂樂的手，他們沒想到這個人願意孩子跟他們親近！看著兒子的笑容，顧溪知道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ldo;叔叔幫忙，你們有沒有謝謝叔叔？&rdo;&ldo;有！&rdo;顧朝樂猛點頭，然後抽出被叔叔握著的手：&ldo;我去給叔叔煮雞蛋。&rdo;&ldo;我也去。&rdo;兩個孩子一溜煙跑了。並不清楚陽陽和樂樂為什麼要去煮雞蛋的展蘇南和喬邵北站在那裡感激與愧疚並存地凝視著顧溪臉上淡然的笑容，剛剛從地獄回到人間的心臟又開始滴血。這個人不反對孩子跟他們親近，但，也似乎僅是如此。咳嗽了幾聲，顧溪道：&ldo;你們進屋吧，我去洗漱。&rdo;&ldo;我給你倒熱水。&rdo;展蘇南二話不說地轉身就走，快得顧溪根本來不及出聲阻止。疾步跟過去，顧溪喊道：&ldo;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rdo;廚房裡，展蘇南已經提起熱水壺了。喬邵北拽住顧溪，一手扣住他的肩膀：&ldo;讓蘇南弄吧。&rdo;&ldo;真的不用。&rdo;顧溪很不願意見到他們總是這種贖罪的樣子，可渾身骨頭都痛的他卻怎麼也掙不開喬邵北的鉗制。喬邵北忍不住湊近顧溪，在他耳邊說：&ldo;你骨頭痛，別拿重物。&rdo;顧溪下意識地避開喬邵北，皺皺眉，過了一夜，他也沒辦法去責怪孩子的多嘴了。他不想他們認為他體弱多病，不想他們因此而自責。事情都過去了，他只希望生活能平平淡淡的，就夠了。&ldo;小河，水倒好了。&rdo;展蘇南提著熱水壺站在廚房門口。喬邵北放開顧溪，顧溪看看兩人，無聲地走出廚房去衛生間洗臉。今天不擺攤了，有些話還是儘快跟他們說清楚吧。瞅一眼門口，爸爸去洗臉了，顧朝陽衝兩位叔叔招招手，在兩位叔叔走過來時他小聲說：&ldo;叔叔，我爸天一冷骨頭就會痛，碰冷水也會痛，而且每年冬天都會咳嗽，有時候還會偏頭痛，叔叔，您勸勸我爸去醫院檢查檢查吧。&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