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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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父母更急，為了這件事她不知道和父母爭執過多少回，父母對魏海中也越來越不滿了，最近已經開始跟她提相親的事了。她拒絕了，為此跟母親大吵了一架。她不願意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跟魏海中分手，她愛他，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他。可是現在，她不確定了，不確定魏海中是否還愛著她，愛她，為什麼不願意娶她？有什麼過錯能令他壓上自己的婚姻？倪紅雁不敢再深想下去，她怕事實是她無法承受的。扯過一張紙巾擦擦眼角，倪紅雁站起來抱著給魏海中洗好的衣服進了臥室。&ldo;咔嚓&rdo;，門上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倪紅雁放下衣服就跑了出來。一看到進來的人，她的埋怨變成了擔心。&ldo;海中？怎麼回事，你怎麼……&rdo;趕緊走上去，倪紅雁從鞋櫃裡拿出魏海中的拖鞋，擔心不已地看著他憔悴的臉。魏海中的眼睛裡滿是血絲，一看就是一夜沒睡。身上是濃濃的煙味，倪紅雁幫他脫下大衣，忍不住問：&ldo;你到底抽了多少煙？出什麼事了？&rdo;魏海中很累，他沒吭聲，換了拖鞋後他一手摟住倪紅雁腳步沉重地走進客廳，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仰頭靠下。&ldo;海中？&rdo;倪紅雁摸上魏海中的臉，&ldo;怎麼了？&rdo;看著倪紅雁臉上毫無掩飾的擔心，魏海中雙手抱住她，一個用力，把人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埋在倪紅雁柔軟溫暖的懷裡，魏海中這才發出了聲音：&ldo;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rdo;一聽魏海中的聲音就知道他是抽菸過度，儘管心裡有諸多的疑問，倪紅雁還是選擇了沉默，任看起來很脆弱的魏海中緊緊抱著她。就這樣閉著眼抱著倪紅雁休息沉澱了半個多小時，魏海中這才在她懷裡說：&ldo;紅雁，我委屈你了。&rdo;&ldo;海中？&rdo;倪紅雁壓下心裡因為這句話而湧上的酸楚，手指溫柔地在魏海中的腦袋上按摩，&ldo;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昨晚上打你電話你也不回，後來又關了機，現在你又這個樣子回來，我很擔心你。&rdo;魏海中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答非所問地說：&ldo;紅雁，生個孩子吧。&rdo;&ldo;海中？！&rdo;倪紅雁按摩的動作瞬間停下，愕然地瞪著抬起頭來的人。拉下倪紅雁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魏海中說：&ldo;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孩子，但是我不想孩子生下來是私生子，所以一直沒同意。紅雁，我估計最多兩年我們就可以結婚了，你先生孩子吧。就像有的人那樣，先把孩子生了，等時機合適了再結婚。我怕再拖下去你就真成高齡產婦了。&rdo;倪紅雁從魏海中的身上下來，臉上並沒有高興的情緒。魏海中又把她摟回自己的懷裡，緩緩道：&ldo;紅雁，我不和你結婚不是因為我不想娶你。你是我認定的老婆，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再娶別人。但是，我不能，因為我有罪。再沒有贖了這個罪之前，我沒有權利得到幸福，所以，我不能和你結婚。&rdo;&ldo;什麼罪？&rdo;倪紅雁的眼睛裡有了淚水。魏海中看著天花板沒有立刻回答，就在倪紅雁心灰意冷地以為這次又是無疾而終時，她聽到魏海中說話了：&ldo;紅雁，去把我讓你收好的那個箱子拿出來。&rdo;倪紅雁坐起來，魏海中抹去她的眼淚，對她抱歉地笑笑說：&ldo;我現在兩條腿跟灌了鉛一樣，你幫我拿過來吧，順便把我的手機充電器拿過來，我手機沒電了。&rdo;看了魏海中一會兒，倪紅雁吸吸鼻子，恢復冷靜地站起來去了臥室。倪紅雁完成美國的學業回國後就和魏海中住在了一起，兩人後來搬了一次家，也就是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搬家的時候，魏海中交給她一個帶鎖的箱子，很慎重地告訴她務必保管好這個箱子。倪紅雁自然問了這個箱子裡有什麼，不過魏海中沒有告訴她，只說讓她保管好，將來某一天會有用。從床底下拖出那個箱子，倪紅雁又去廚房拿來抹布擦乾淨，這才拖到客廳，順便拿來了魏海中的手機充電器。魏海中先給手機充上電，然後他對著那個箱子發了會呆，接著從口袋裡掏出鑰匙，眉頭緊擰、神色間帶著幾分悔恨地開啟了那個箱子。當魏海中掀開箱子時，倪紅雁驚呼了一聲。箱子裡放著一些東西，她沒有看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她被最上面的那條沾著很多血漬的毛巾給嚇到了。下顎緊了緊，魏海中拿起那塊毛巾，眼裡是痛苦，倪紅顏看向他，她有預感，這麼多年困擾她的疑惑要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