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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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動的嘴巴猛地停下，顧溪一手摸上肚子，一直看著他的安吉拉收起了笑容：&ldo;顧溪？&rdo;安吉拉一出聲，其他人都看了過來。&ldo;小河？怎麼了？&rdo;見顧溪捂著肚子，眉心皺起來了，展蘇南和喬邵北急忙放下酒杯摟住他。顧溪緩緩放下手，把手裡剩下的月餅放在桌上，然後他抓住展蘇南的手保持平靜地開口：&ldo;肚子，疼。&rdo;&ldo;……&rdo;現場的氣氛有幾秒鐘的冷凝，緊接著就炸開了鍋。&ldo;肚子疼？！&rdo;幾聲驚叫同時響起，顧溪緊緊抓著展蘇南的手點了點頭，眉心緊擰。陽陽和樂樂手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喬邵北用力拍了下展蘇南。回過神來的展蘇南橫抱起顧溪就往屋裡跑。&ldo;羅傑！&rdo;朝羅傑喊了聲，安吉拉拉起衣襬跑了過去。雷克斯用力揉了揉四個孩子的腦袋，和羅傑一起快步走了。飯桌旁瞬間只剩下了四個呆若木雞的男孩子。幾分鐘後，湯姆拍了下陽陽和樂樂：&ldo;朝陽朝樂！顧叔叔要生了！&rdo;&ldo;譁！&rdo;陽陽和樂樂猛地站了起來，大叫了一聲爸爸後拔腿就跑。湯姆和托馬士也不吃了，趕緊跟過去。臥室裡，顧溪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安吉拉在床邊給他診脈，展蘇南和喬邵北神色慌張地跪坐在床的另一邊緊緊握著顧溪的手。顧溪大口大口的吸氣，額頭上是一層的汗。展蘇南給他擦汗的手抖得厲害。拿開手，安吉拉沉聲道：&ldo;現在只是臨產前的陣痛，還沒到孩子出來的時候。&rdo;&ldo;那，還要多久？&rdo;喬邵北的聲音也是抖的。安吉拉看著顧溪說：&ldo;要看顧溪的情況，可能是幾個小時，也可能是幾天。&rdo;&ldo;什麼？！要幾天？&rdo;展蘇南和喬邵北一聽就要窒息了。&ldo;那是最壞的情況。&rdo;安吉拉緊緊握了下顧溪的手，給他勇氣。顧溪朝他點點頭，轉向展蘇南和喬邵北：&ldo;肚子疼，並不是馬上就要生，沒事的。&rdo;&ldo;安吉拉，有沒有辦法讓小河沒這麼痛苦？&rdo;喬邵北恨不得疼的是他。安吉拉搖搖頭：&ldo;產前陣痛，這是誰都躲不過去的，除非剖腹產。&rdo;&ldo;那就剖腹吧。&rdo;展蘇南立刻說。顧溪搖搖頭：&ldo;不，我不想剖腹。現在疼的不是太厲害，也不是太頻繁，我能忍住。&rdo;握緊兩人的手，他再次強調：&ldo;我想自然地生下孩子。&rdo;展蘇南和喬邵北的眼睛裡佈滿了心疼的血絲，他們重重親吻了一下顧溪的唇，啞聲說：&ldo;如果忍不住了就剖腹，小河，哪怕是剖腹孩子也會很健康，我們不要你強忍著。&rdo;顧溪勉強地露出一抹笑：&ldo;生產哪有不痛的，沒事的。&rdo;&ldo;你別說話了，一會兒會更耗力氣。&rdo;安吉拉起身出去了，留下羅傑在這裡守著。顧溪的陣痛會持續一段時間，他要給顧溪準備一些食物，好讓他接下來的生產有力氣。臥室的門關上又被推開了，兩個臉色同樣慘白的孩子站在門口。顧溪看到了他們，又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可下一秒他就悶哼一聲，握著展蘇南和喬邵北的手瞬間用力。&ldo;爸！&rdo;陽陽和樂樂衝到床邊，眼淚嘩的就出來了。&ldo;陽陽樂樂，爸爸要生了，你們出去等著好不好？&rdo;展蘇南開口。陽陽和樂樂同時搖頭：&ldo;我們要陪著爸爸。&rdo;接著陽陽抓住爸爸的手：&ldo;爸，讓我們陪著你，我們要陪著你。&rdo;顧溪搖搖頭，他不想孩子看到他這個樣子。&ldo;爸，我們要陪著你，我們要陪著你。&rdo;樂樂哭著說，他們要知道爸爸當年是怎麼辛苦生下他們的。&ldo;爸，我和樂樂不會添麻煩，我們陪著你。&rdo;陽陽擦乾眼睛拿過展爸爸手裡的毛巾就去了浴室。樂樂也不走，他去給爸爸倒水。&ldo;陽陽……樂樂……&rdo;不要，看著爸爸，生孩子。陽陽從浴室裡出來，哽咽地說：&ldo;爸，讓我們陪著你吧。爸爸生我們的時候，只有一個人，現在，爸爸生弟弟和妹妹，我和樂樂，和展爸爸、喬爸爸，都陪著爸爸。&rdo;顧溪的眼圈紅了，展蘇南和喬邵北的眼角有了水光。顧溪揚起嘴角，朝孩子伸出手。陽陽和樂樂流著淚走到爸爸跟前，握住爸爸冰涼、發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