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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吸了下鼻子，不說原因，還是那句：&ldo;我不想去。我過年要在家。&rdo;陽陽一臉不願地說：&ldo;爸，我們都沒見過&lso;他們&rso;，我們不想去。&rdo;&ldo;他們&rdo;？顧溪的臉色嚴肅了一些：&ldo;你們什麼時候這麼沒禮貌了？雖然沒見過面，但他們也是你們的爺爺奶奶。你們連一聲爺爺奶奶都不肯叫，展爸爸和喬爸爸心裡會有多難過？&rdo;陽陽咬住嘴，臉上有委屈，卻不認錯。樂樂抓住爸爸的手，眼圈都有點紅了：&ldo;爸，別讓我們去好不好？我和哥哥不想去。我們有爺爺奶奶，不要別的爺爺奶奶。展爸爸和喬爸爸可以打我們屁股，教訓我們，但，我們不想去。&rdo;看著兩個兒子和以往明顯不對勁的表現，顧溪迅速冷靜了下來，問：&ldo;告訴爸爸，你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不願意去？還是說其實你們並沒有把展爸爸和喬爸爸當親爸爸？&rdo;&ldo;不是！&rdo;兩個孩子好像被刺痛了，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ldo;展爸爸和喬爸爸是我們的親爸爸！&rdo;&ldo;那為什麼？&rdo;顧溪更不解了，沒有聽出兒子這句話中的另外一個意思。他把兩個激動的兒子拉過來，摸摸他們的頭，放緩語氣：&ldo;爸爸並不是要你們必須要去。但你們也說了展爸爸和喬爸爸是你們的親爸爸，那為什麼不願意見一見爺爺奶奶？你們不願意去，展爸爸和喬爸爸不會說什麼，但他們心裡會難過的。你們是他們的兒子，爺爺奶奶是他們的父母，展爸爸和喬爸爸會很為難。只是去見個面，吃吃飯，也許你們會喜歡上爺爺奶奶呢。&rdo;&ldo;我不去。&rdo;樂樂還是那句話，他從來沒有這麼違背過爸爸。陽陽眨了眨溼潤起來的眼睛：&ldo;爸，我知道這樣做不對，這樣做會對不起展爸爸和喬爸爸，可是，我和樂樂，不想去。&rdo;&ldo;為什麼？&rdo;顧溪無法理解，&ldo;你們從來都不是小心眼的孩子，爺爺奶奶雖然沒有和你們見過面，但其實他們很想見你們。為什麼不願意去？你們總得給爸爸一個原因吧。&rdo;樂樂的嘴唇動了動，卻又抿緊。陽陽也是抿緊了嘴不說。兩個孩子看起來都很激動，很委屈。顧溪看著兩個兒子，過了會兒，他心裡咯噔一聲，莫名地有點緊張了。&ldo;陽陽樂樂，你們告訴爸爸，為什麼？&rdo;樂樂別過頭，不讓爸爸看到自己的臉，眼淚已經快出來了。陽陽緊緊咬了咬嘴唇，低著頭說：&ldo;爸，我們就是不想去。&rdo;&ldo;這不是理由。&rdo;顧溪壓下心中的不安，把兩個兒子摟到懷裡，&ldo;爸爸從來不會逼你們做你們不願意做的事。但是這件事爸爸需要你們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不僅僅是你們的事情，也是我們這個家的事情。告訴爸爸，為什麼。&rdo;樂樂伸手抱緊了爸爸，呼吸聲中有了輕微的哭泣聲，顧溪擰緊了眉，心裡的不安擴大：&ldo;告訴爸爸，為什麼不願意去見爺爺奶奶？&rdo;兩個孩子仍是不開口。顧溪深吸了口氣，摟緊兩個兒子：&ldo;有什麼不可以告訴爸爸的呢？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你們也不想看到展爸爸和喬爸爸難過對不對？告訴爸爸，到底是為什麼？&rdo;樂樂哭出了聲，陽陽也開始吸鼻子了。顧溪繼續哄道：&ldo;告訴爸爸，陽陽樂樂，你們告訴爸爸是為什麼。一定有原因的對不對？你們從來都是很懂事的孩子，不願意去一定有原因，告訴爸爸，是什麼。&rdo;&ldo;爸……&rdo;樂樂哭得叫了一聲，說出真相：&ldo;他們欺負爸爸，我不要去見他們。&rdo;顧溪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樂樂說了，陽陽也就不瞞著了。他擦著眼睛說：&ldo;他們以前欺負爸爸、打爸爸，把爸爸趕走，我不要去見他們。他們不是我們的爺爺奶奶。&rdo;&ldo;你們，你們從哪裡聽到的！&rdo;顧溪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事情竟然還是發生了！樂樂又咬住了嘴，陽陽哭了一會兒後說：&ldo;展爸爸的弟弟，去餃子館，我們聽到了。&rdo;陽陽隱瞞了他們是從湯姆和托馬士那裡聽來的。而且他也沒有說錯，那天那個人在辦公室裡跟爸爸說的話他們也確實是聽到了。&ldo;爸，你打我們吧，我們偷聽你跟別人說話。但我不要去見他們，他們不是我們的爺爺奶奶。他們不要爸爸，不要我們，他們還打爸爸，我們有爺爺奶奶了，我們不要別的爺爺奶奶。&rdo;陽陽把心裡憋了太久太久的委屈與怨恨一股腦地喊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