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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覺都沒有。

他道:“好,得空同團練使多吃酒。”

崔雲遙還沒嫁過來,他便依舊以團練使相稱,可態度卻又有著一家人的親暱。

拓跋弘點點頭,忽然正色道:“最近武平不太太平。”

霍檀神情淡然,點點頭才說:“這個我知曉,也已經上報呂將軍了。”

拓跋弘就笑了一下。

他繼續道:“你看咱們伏鹿,北邊有我們,東邊有你們,西邊還有博陵防守,到了南邊,就只剩一條運河灣。”

“若是武平失守,伏鹿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伏鹿以北就是武平,武平再往北則是燕州。

當前之下,燕州有燕州衛戍邊,武平有封鐸,即便厲戎想要南下,也要先過兩道關卡,並不那麼容易。

但如今局勢晦澀難明,看似盛世繁榮,實則動盪不安,各地勢力都在暗中窺探,以求得萬世更迭生機,他們是不能放鬆警惕的。

拓跋弘這一句並非是危言聳聽,他是很嚴肅告訴霍檀,如今是伏鹿和博陵防守最鬆懈時候,讓他務必小心謹慎。

霍檀腳步微頓,看向拓跋弘,很是鄭重。

片刻後,他右手錘擊胸膛,發出悶悶的彭聲。

“多謝團練使點撥。”

拓跋氏盤踞伏鹿幾十年,對伏鹿上下都瞭解至深,拓跋弘的一句勸告,比旁人的百句話都要難得。

拓跋弘看著霍檀,那雙神采奕奕的藍眼睛中,滑過一道流星。

他也嚴肅回了一個軍禮。

“霍指揮,我們都忠心於朝廷和陛下,無論隸屬如何,都是一家人,無論誰有難,我相信都不會置之不理。”

“你說對嗎?”

這個一家人,不是姻親,而是政治。

拓跋弘要的是霍檀的態度。

他要知道霍檀是忠心陛下還是忠心郭子謙。

霍檀同拓跋弘對視一眼,倏然一笑:“對。”

“團練使真是忠心耿耿,令屬下敬仰。”

拓跋弘微微鬆了口氣,他爽朗笑了一聲,直接攬住霍檀的肩膀,同他勾肩搭背往外走。

“等你忙完了,一定找你吃酒,我們倒是對脾氣。”

“好。”

崔雲昭跟在兩人身後,倒是對這個拓跋少主很是欣賞。

同前世的那位年氏少爺相比,拓跋弘才是頂天立地的男兒郎。

在朝堂上,他忠君愛民,是為武將典範。

私底下,他爽朗大方,豁達通透。

或許,崔雲遙跟他在一起更合適。

幾人來到蘇氏門口時,賓客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蘇珩見來人是他們仨,臉上笑容更勝。

他今日吃多了酒,臉上有些潮紅,卻並不妨礙他身上那儒雅端方的氣度,說話辦事利落大方,卻又有一種飄逸的文雅。

“兩位賢婿,崔侄女,慢走則個。”

幾人同他們見禮,崔雲昭又同崔雲殊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蘇府。

拓跋弘直接騎馬離開,崔雲昭和霍檀卻慢慢往家裡走去。

這個時候,賓客們都已經離開,熱鬧也已經遠去。

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1

兩個人攜手走在春日巷子裡,陽光溫暖,清風拂面。

柳枝爬過牆頭,在白牆上點寫一抹綠。

霍檀握住了崔雲昭的手,夫妻兩個踏過青石板路,一路往家走去。

一開始,兩人都沒有說話。

安靜無聲,唯有風唱。

走了一會兒,直到要看到霍府門楣,霍檀才緩緩開口。

“皎皎,我覺得蘇氏太熱鬧了,我不喜歡。”

崔雲昭頓了頓,片刻後她輕聲一笑。

那笑聲清潤,隨著風飄到蔚藍的天際之上,也飄進了霍檀的耳中。

“我也不喜歡。”

霍檀握緊她的手,聲音沉穩,猶如許諾。

“無論以後我們去哪裡,住多大的宅院,擁有多少金玉琳琅,屬於我們的,只有那一間屋和身邊的你。”

作者有話要說

1宋·朱熹《春日》

昂,昨天表述不清楚不是要完結是在收尾~離完結還有一段距離,要把前面挖的坑填上,得寫的細緻一點,謝謝大家的喜歡麼麼噠~另外看到寶子提到番外,前世和雙重生確實挺有意思的,我構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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