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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師傅薛績,魏子期不覺又看了薛衍一眼。不知道這位姓名相同,年歲也相差無幾的少年會否是衛國公府家走丟的那位大郎君。如果是的話就好了,薛衍這麼聰明,一定能將師傅和公主侍奉的很好。屆時師傅師孃有親子承歡膝下,再也不會鬱郁難安,終日不得開懷。薛衍可不知道魏子期在想什麼,見他除了搖頭便是沉吟不語,薛衍還以為魏子期是在煩惱燕郡王在涇州起兵謀逆,投降突厥的事情。聽說朝廷派來平叛的大軍也要過來了,不知道幽州會不會打仗。身處和平時代的薛衍對於打仗這種事情頗為牴觸。但是他也不能左右朝廷的想法和時下的局面,只能盡力保護好自己的安全,能在後勤待著就在後勤待著,後期呆不下去了就上火頭營,就算名字難聽一些,反正他絕對不上戰場。打定了主意不上戰場的薛衍在火頭營安心呆下了。由於他在小雞燉蘑菇上的小露一手震懾了諸位將士,火頭營的兵卒看著薛衍也不再是一副&ldo;暴殄天物&rdo;、&ldo;浪費食材遭雷劈&rdo;的痛不欲生。就連火頭營的火長也在暗搓搓的期待著酸菜出缸後的美味。除此之外,諸位兵卒對於薛衍不但識文斷字,好口腹之慾竟然到了親下庖廚的愛好亦是不以為然。雖然&ldo;君子遠庖廚&rdo;的真正意義並非後世之人曲解的那般,但是在大褚的世家勳貴中,也少有男子會出入庖廚之內。正所謂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在時下百姓看來,君子就應武能馬上安天下,文能提筆定乾坤。有關於庖廚之道,這些世家勳貴的男子們頂多在眾人面前表演一番&ldo;切鱠&rdo;,僅此而已。像薛衍這般親自下廚煮飯燒菜的,實乃奇葩也。被眾人視為奇葩的薛衍在酸菜還沒好的日子裡,接連吃了幾天的東北燉菜後,終於膩歪了。正好他拜託將作監製作的炒勺炒鍋等物也都做好了。於是薛衍便磨刀霍霍準備來一道東北赫赫有名的鍋包肉換換口味。為此薛衍特地央求沐休進城的兵卒給他帶回來一口豬‐‐閹過的豬!結果在準備調料的時候薛衍又蒙了。蔥薑蒜醋之類的佐料倒是好找,可是做鍋包肉最關鍵的一味調料白糖卻是沒處尋。薛衍忽然想起儲物手鐲中一本名為《廣陽雜記》的古書內記載過;明嘉靖前,世無白糖。閩人所熬,皆黑糖也。薛衍突地抬頭看了眼滿是灰塵的帳頂,雙眼發直滿面悲催。難道他為了吃一口鍋包肉,還要再發明一回白糖不成?有關於明代制白糖的技藝,《廣陽雜記》裡面記載的是&ldo;取泥加糖漿中,百試不爽。白糖自始見於世。&rdo;而現代工藝制白糖的方法主要有三種,受到工藝流程及成本等多方面影響,後世華國最常用的卻是亞硫酸法。可是這一時半會兒的,薛衍到哪裡去找提煉好的石灰和二氧化硫呢。所以等到火頭營的火長和幾位兵卒準備好當日食材回營燒飯時,就見薛衍把好端端的黑糖熬化了放入鬥內晾涼然後往裡撒泥灰‐‐火長並諸位兵卒:&ldo;……&rdo;眾人立刻舉頭望天,暗搓搓的想著老天怎麼還不打雷劈死這個浪費食材的乳臭小兒。只覺得鼻子發癢的薛衍接連打了兩個噴嚏,搓著臂膀疑惑望天。天色漸寒,如今已是秋末冬初,確實該多添幾件衣服了。老成厚道的火長著實忍不住,開口問道:&ldo;小郎君前些日子要取鹽醃白菘,某等尚可明白。今日為何要將泥灰置於糖漿內,豈不是、豈不是……&rdo; 火長想說薛衍浪費好東西,但是又不敢明言,生怕惹怒了薛衍招來禍患。薛衍莞爾一笑,好心情的解釋道:&ldo;為了弄白糖。&rdo;包括火長在內,諸位兵卒可不相信往黑糖漿裡攙泥灰能得到什麼白糖。只覺得這種舉動著實令人費解。然而薛衍做都做了,他們就算不滿,也不敢出言質疑。只好悶聲不吭的跑到一邊去生火起灶,準備做飯。薛衍也不指望眾人理解,眼看眾人生火做飯,營內熱將起來,遂吩咐了一句&ldo;不要亂動&rdo;,徑自出營閒逛。至次日一早,薛衍照例是被營中的鼓號聲喚醒的。跟隨諸位將士至永定河邊用嫩楊柳枝和青鹽刷刷牙,再捧幾手涼澈入骨的河水洗洗臉,整個人立刻精神起來。和著營中將士操練的呼喝聲一路慢悠悠的走到火頭營,只見薛衍專用的一處灶臺邊,火頭營的火長和諸位兵卒團團圍在其中,嘖嘖稱奇。薛衍微微一笑,上前巴拉開諸位將士,果然看到鬥內糖漿已然凝固,最上面一層色白如霜,取之嘗一嘗,其味道清甜綿密,味道甘美異於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