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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也沒比方才的那些罵言好多少。在場諸人心有慼慼焉,有人跟著火辣辣的臉燒得慌,也有人面顯得意之色。自覺罵完人後神清氣爽的薛衍衝著顏鈞集抱了抱拳,面色淡然道:&ldo;小子無狀,叫諸位將軍見笑了。&rdo;然而顏鈞集等人眼見薛衍面色,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顏鈞集亦是莞爾,本以為這小郎君才學尤甚,只是性子綿軟稚嫩了些。可現在看來,不咬人的未必就是兔子,也興許是沒被惹急的猞猁猻。蔣悍可不知道頂頭上司的這些內心獨白,眼見帳內諸將無人應話,許攸蔣悍等人相視一笑,忙介面說道:&ldo;不怪你不怪你,也是他趙弼升言辭過激了。豈可辱及先人。&rdo;直到蔣悍這一句話出口,薛衍方才知道,原來同自己爭執的那位郎中名叫趙弼升。薛衍頗為好奇的問道:&ldo;原來是趙太醫,但不知薛某如何得罪了他,竟叫他如此辱罵於我?&rdo;諸位將領聞言,相視苦笑,還是孫仲禾百般不忌,開口解釋道:&ldo;那趙弼升從前得過燕王的恩惠。據說燕王曾在亂軍之中救下他一家,並薦他入太醫署,因而他對燕王推崇備至。小郎君獻複式記賬法,使得諸位將軍順藤摸瓜查出燕王大逆不道之事。他因此遷怒於你罷了。&rdo;薛衍心下恍然,原來是燕郡王一脈的舊臣,兔死狐悲,樹倒猢猻散,難怪看他不順眼。薛衍嘿嘿笑道:&ldo;看來這位趙太醫還是個忠貞之士,我先前倒是錯怪他了。&rdo;不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之所以大力推行新政,削減封王精簡官員,除勵精圖治休養生息外,亦是擔心太上皇老臣遍佈朝野,處處掣肘。燕郡王自己作死,沉不住氣舉兵謀反,縱然其中有薛衍些微之過,但罪魁禍首仍在陛下。趙弼升不敢怨懟朝廷和陛下,就將怒火灑在薛衍的頭上,故意找茬與他為難。這樣的行止看在上峰眼中,恐怕也要掂量一二。思及此處,諸位將軍相視一笑。許攸擺手笑道:&ldo;這人著實可氣,衍兒明明是一心為公,卻無端遭旁人非議,還累及先人。此情此景就是旁人遇見,亦難心如止水,何況衍兒年輕氣盛。&rdo;沒等薛衍開口,顏鈞集亦開口說道:&ldo;大軍得勝回營,小郎君又獻上烈酒奇藥配方與戰地救護之法,這本該是兩樁大好喜事,卻沒想到被這趙弼升攪了興致。小郎君莫要生氣,晚上慶功宴上,顏某必定親自斟酒給郎君賠罪。&rdo;薛衍聞言,連道不敢。他雖不知道趙弼升向他尋釁一事有無顏鈞集刻意縱容之嫌,但方才趙弼升刁難他,許攸蔣悍等人想幫他說話,卻是顏鈞集攔下了。前後聯想一番,薛衍很難對顏鈞集產生好感。 暗自沉吟間,只聽顏鈞集攜著薛衍的手一路走出傷患營帳,笑眯眯說道:&ldo;午後我接到軍情馳報,朝廷大軍日間必會抵達幽州。只是同陛下的旨意不同,跟隨大軍過來的不只是魯國公和鎮國公兩位大將,還有戰功赫赫的衛國公以及大褚建朝後,已多年不出京都的平陽長公主殿下……不知薛小郎君同令師在海外遊歷之時,可曾聽過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殿下的威名?&rdo; 白將軍神駿英勇,不怒自威 慶功宴上,眾位將領插科打諢,觥籌交錯。酒過三巡,筵晏正酣,薛衍趁著席上諸人推杯換盞沒人注意他,索性悄悄徹身出來。秋末冬初,天氣寒涼。夜晚的幽州城外更是寒風凜冽。一輪明月高懸於空,地上清輝遍灑,陣陣夜風夾雜著枯草打旋飛過,整片天地越顯肅穆。薛衍長嘆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放鬆心神平躺在枯草地裡,雙臂交疊枕在頭下,舉目仰望,只感覺頭頂的天空觸手可及。古人曾詩云&ldo;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rdo;薛衍以前跟組拍攝的時候,曾跟同組的工作人員說現代人再難有這樣的意境,因為現代都市的物慾橫流早已矇蔽了人們的感官,唯於聲色犬馬,柴米油鹽。可現在想想,這話真是夠矯情的。難道古人就必定清高雅緻,超凡脫俗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天下熙攘,利來利往。這可是老祖宗輩流傳下來的名言,可見人要是真心算計起來,哪裡還管什麼年代地域呢?薛衍正胡思亂想間,陡然聽到一陣翅膀撲稜聲。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只見滿身白羽的海東青不知何時已降落在身側,正歪著腦袋神情愜意的梳理鳥羽,月色清輝下,愈顯神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