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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便笑道：&ldo;不過衍兒釀的烈酒果然很不錯。別說父親，就連我也眼饞不已。只可惜耗費糧食太多了。&rdo;言談之間，頗為遺憾。魏皇后莞爾，開口勸道：&ldo;陛下節儉敦樸，勵精圖治，堪為天下之表率。&rdo;永安帝哈哈朗笑，同魏皇后攜手入榻。惋惜的道：&ldo;節儉之人也好口腹之慾啊。只可惜這酒只剩下半罈子。晚膳時都被無忌他們喝掉了。你說除了衛國公外，韋臻、許淹他們都是文臣，怎麼酒量都這麼好。朕也只喝了幾杯而已。&rdo;魏皇后聽永安帝提及衛國公，不覺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因笑道：&ldo;我聽說，這烈酒是顏將軍獻給陛下的。&rdo;&ldo;是啊，顏鈞集戍守幽州，這一年倒是很少同朕見面。不過有什麼好東西還是沒忘了我。跟從前一樣。&rdo;魏皇后輕笑，又說道：&ldo;顏將軍是有心之人。&rdo;永安帝狐疑的看了魏皇后一眼，輕皺眉道：&ldo;這話是什麼意思？&rdo;&ldo;陛下方才說，這釀酒的方子是衍兒獻出來的。衍兒獻出烈酒配方，是為了受傷的將士們。可是衍兒獻出的配方，卻是顏將軍釀出了烈酒獻給陛下……&rdo;永安帝眉頭皺的越發緊，翻身坐起，再次問道：&ldo;皇后這是話裡有話？&rdo;魏皇后輕笑，道：&ldo;臣妾只是不想衍兒受委屈。&rdo;永安帝沉吟半日，笑道：&ldo;你不是說不干預朝政嘛。連朕要封無忌為右僕射，你都不同意。現在又來管衍兒和鈞集的事情。&rdo;魏皇后道：&ldo;那怎麼一樣。衍兒是衛國公和平陽的孩子，這麼多年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找回來了，衛國公和平陽必定視他如珍寶。況且平陽和衛國公這麼多年征戰沙場，為大褚立下汗馬功勞，又救過陛下的性命。於公於私，都是我的恩人；於情於理，我更不能讓衍兒受委屈。&rdo;永安帝聞言更覺好笑，開口說道：&ldo;這會兒又分的明白了。那怎麼朕想封無忌為右僕射，你又不同意。難道無忌不是從小跟在我的身邊，不是自晉陽起兵後就隨我征戰沙場，為大褚平定立下汗馬功勞？你因為無忌是你的哥哥，不同意他做右僕射。怎麼忘了衛國公還是駙馬呢？&rdo;魏皇后搖頭說道：&ldo;衛國公在迎娶平陽之前，就是威名赫赫掌控幾萬兵馬的大將軍。可是無忌呢？在陛下登基之前，無忌不過是擎王府的一名屬臣，朝廷從五品的比部郎中。陛下登基後，先是封他做吏部尚書，後又提攜他為右僕射，這是陛下對他的信任。可是於朝臣之中恐怕難以服眾。無忌是我哥哥，他的性子我非常瞭解。他跟衛國公不一樣。衛國公能做到的，他不一定能做到。況且他就算不做右僕射，也是一品的國公了。子期更是從三品的雲麾將軍。我魏家一後一相一將軍，恐怕太過顯赫。我只是不想讓別人說陛下任人唯親，更不想外人說我們魏家是外戚干政。我只想陛下和無忌都好好兒的，於願足矣。&rdo;永安帝靜靜聽著魏皇后這一篇話，半晌沒有言語。只在衾被下悄悄握住了魏皇后的手。喟然長嘆道：&ldo;倘若所有人都如皇后一般替朕著想，那朕這皇帝就好做了。&rdo;魏皇后聞言，忙開口問道：&ldo;陛下有煩惱？&rdo;&ldo;還不是賑災之事。&rdo;永安帝皺眉說道。雖然魏皇后輕易不參與朝政，但是永安帝卻很喜歡跟魏皇后嘮叨這些。只因這樣的舉動可以幫他舒緩壓力。&ldo;今年天下大旱，諸州顆粒無收。朝廷要賑濟撫卹災民，就得開倉濟糧，免除各地的租賦。可是朝廷收不上租賦，國庫便空虛。今天下午朕和諸位大臣商討賑災一事。欽差人選倒是好辦，可錢糧一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rdo; 魏皇后靜靜想了一會兒，起身跪坐在永安帝身側，開口說道：&ldo;賑濟災民是大事，關乎我大褚社稷安穩。既然國庫無銀，不如……從後宮出銀何如？&rdo;永安帝聞言輕笑，拍了拍魏皇后的柔荑，哭笑不得的道：&ldo;後宮哪裡來的錢糧去賑濟災民？&rdo;&ldo;後宮是無冗餘錢糧，可是臣妾和諸位妃嬪都有釵釧首飾，除此之外，還可以縮減用度。再者，宮中還有很多並不常用的金銀玉器。白放著也是落灰，還要時刻提醒宮俾擦拭維護，不如典當了籌整合錢帛糧食賑濟災民，幫百姓贖回他們的子女，再好好過個年。也是陛下的仁德。&rdo;永安帝聞言，略有遲疑。他半臥在床榻上，右腿曲起，右手食指彎曲，下意識的敲打著臥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