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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清姝一氣作完兩首詩,看著堂上諸位女眷不覺歎服的神情,自覺揚眉吐氣,笑向洪萱問道:&ldo;萱兒妹妹,你且覺著我這兩首詩怎麼樣?&rdo;洪萱只衝著吳清姝微微一笑,並未如何點評,起身向外走去。吳清姝見洪萱竟然無視自己的話,心中無名之火更勝。然而她今日幾次三番的欲尋洪萱的不是,皆無功而返。且在洪萱輕描淡寫的反擊下,更是險些潰敗。古人講&ldo;一鼓作氣,再衰三竭&rdo;,吳清姝這會子對洪萱竟隱隱有了兩分懼意,只看著洪萱飄然而去的背影,思量再三,到底沒有發作出來。在座堂客瞧著吳清姝洶洶而來,鎩羽而歸的模樣,不覺暗自嘲笑。不提堂上氣氛如何暗潮湧動。且說洪萱帶著玉蘅杜若一徑出了正堂,在府中侍婢的引領下,順著遊廊散漫行走。沒幾步路就瞧見方才同她使了眼色的阮家姑娘正站在遊廊中,垂著臻首,默默端看遊廊兩旁的繁花。午後的日光順著廊簷打下來,在她的身上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暈。看的洪萱眼前一亮,不覺想起漢時司馬相如所作《美人賦》中,&ldo;有女獨處,婉然在床,奇葩逸麗,淑質豔光。&rdo;之詞句。雖然阮輕羅此刻並未靜坐在床,不過這婉然清麗的姿態,卻是不錯的。阮輕羅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不覺轉回身來,笑向洪萱說道:&ldo;請妹妹出來,原是想著妹妹若一時情急,醞釀不出詩句,姐姐這裡倒還有得一首拙作,願交給妹妹以解危急。不過妹妹此時才出來,想必是妥善解決了吳家姑娘的刁難了。&rdo;洪萱聞言,輕笑出聲,意有所指的說道:&ldo;多謝阮姐姐體恤之情。只不過吳清姝心性淺白,手段拙劣,其言行種種,咄咄刁難,不過小兒行事,我洪萱從不放在眼中。只因我洪家家教秉持的乃是立身其正,只要靜修己身,心智清明,不論旁人行出何等鬼魅伎倆,我們都是不怕的。&rdo;阮輕羅聽明白了洪萱的一語雙關,不覺哂笑出聲。她說吳清姝心性淺白,手段拙劣,不足為慮。自然有那等心性不淺白,手段不拙劣的人叫她深思熟慮。思量洪賦一家入京不久,且有孫太后並洪貴妃撐腰,又有承啟帝隆恩厚待,何嘗有過不順心意的時候。思來想去,恐怕洪萱口中之意,說的還是洪茜的事情。說的是那京中傳的沸沸揚揚的,趙頊與阮家女兒的私情罷了。思及此處,阮輕羅不覺收了面上輕笑,強壓下心頭怒火,欠身告罪道:&ldo;若為著那件事,我阮輕羅代表阮家所有人,少不得要給洪家賠罪了?&rdo;&ldo;阮姐姐這是何意?&rdo;洪茜佯作不知,側身避開阮輕羅的大禮,口內輕笑道:&ldo;阮姐姐方才在正堂上,已然義正詞嚴的說明了此事與阮家並無干係,這會子做什麼又賠罪來?&rdo;阮輕羅嘆息一聲,開口說道:&ldo;家門不幸,竟出了那等不孝子女,連累的我們阮家滿門清譽受損。依我父親的意思,此事早在當年便有明斷,這麼多年過去,本該家醜不得外揚。奈何此事終久牽扯到英國公府與府上,若不仔細說明,恐怕令府上竟同我們生了嫌隙,如此反倒不美了。&rdo;阮輕羅唏噓已畢,當著洪萱的面兒,將那樁陳年舊事徐徐道來。原來當年阮家遭難,闔府男丁流放瓊州,女眷貶入官奴,因有京中同僚舊好看不過阮家下場悲涼,遂共行&ldo;欺上瞞下&rdo;之舉,將阮家女眷贖出身來,送與阮清正同往瓊州。然則阮家家大業大,縱然家風清正,可總有一二不孝子弟,因貪圖京中富貴,不肯跟隨眾人前往那瓊州苦寒之地。其中便以阮煙羅同她的姨娘為最。直到這時,洪萱方才知道這阮煙羅並未說謊,原來她真的是阮家的姑娘,只不過是庶出而已。她的姨娘本是勾欄院中一名花魁,因仰慕阮大人的風流,遂自贖其身,嫁於阮清正為妾。因她生的花容月貌,極富才情,當年也頗得阮清正寵愛。生下的庶女煙羅更是繼承了母親十分容貌並父親八分才情。當年京中傳言&ldo;阮家出美人,阮家出才女&rdo;,這口風兒便是有幾分從阮煙羅身上來。阮清正因著京中讚譽,一發得意之下,並不遵從&ldo;女子無才便是德&rdo;的訓誡,反而將女兒同兒子一般教養讀書,如此經年累月下來,耗費的心血精力,可見一斑。只可惜阮煙羅生性同她那下賤的姨娘一般,縱使學得阮大人八分才情,卻未學得阮大人一分風骨。阮家落罪之後,眾多女眷被貶入奴籍,阮煙羅並她的姨娘且被當年一位恩客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