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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嵩疑惑道:“一個郡王到洛陽任職七品小官,何以驚動右相?”
“這你就不懂了。”郭度呵呵一笑,“建寧郡王哪能翻起什麼大浪,那澄心堂背後必然是太子無疑,建寧郡王到洛陽,這件事是右相與太子政權的一個延伸。”
張嵩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是郭公高明。”
“聽說這建寧郡王是個紈絝子弟。”
“紈絝子弟好,就抓他的私生活糜爛。”
“呵呵。”郭度冷笑了兩聲,“你認為聖人會因為一個郡王私生活糜爛,就把他給辦了?”
那長安城內的親王、郡王,私生活一個比一個爛。
按照這邏輯,李隆基豈不是要把自己殺得斷子絕孫?
張嵩恍然不知。
郭度說道:“要玩死這個小郡王,就要抓他在官場上的汙點,他要是敢在諸冶監與官吏爭論,你就寫他排除異己!”
張嵩立刻上道了,他笑道:“那我們就安排一個官員,去頂撞他,我想起來了,諸冶監有一個主簿官,叫王錄,讓他去頂撞這個建寧郡王,事成給他升個職,讓他做監丞。”
“沒錯,就這麼辦,那建寧郡王若是敢把人轟出來,我們就彈劾他!”郭度淡淡說道。
他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吏員的聲音:“報。”
“何事?”張嵩朝外面淡淡應了一聲。
“外面有人自稱是諸冶監來的人,說諸冶監主簿王錄翫忽職守,現交給御史臺處理。”
郭度和張嵩微微一怔,對視一眼,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張嵩立刻走到門口,看著前面的吏員,確認了一遍:“諸冶監的人?”
“是的,諸冶監的人。”
張嵩轉身看了一眼後面的郭度,兩人眼中都露出了驚疑。
“人在何處?”
“便在前院。”
張嵩說道:“郭公在此等候,下官去去就來。”
“不,我跟你一起去前堂,把人帶到前堂。”
不多時,王錄被帶到前堂,郭度和張嵩在前堂等他。
按理來說,這種小事,還不必驚動御史中丞這種朝廷高階官員,但現在不僅僅御史中丞到了,幾位侍御史也到了,還有諸多監察御史也都在場。
今日這御史臺,可以說排面肅整。
顏真卿將人送進來,做了個叉手禮,說道:“在下顏真卿,是建寧郡王的吏員,奉命送諸冶監主簿王錄前來御史臺。”
“顏真卿?”張嵩微微一怔,“你是琅琊顏氏的人?”
郭度卻說道:“顏真卿的大名你都不知道,實在是孤陋寡聞,開元二十二年進士第,名動長安。”
開元二十二年,顏真卿二十五歲。
二十五歲進士第,這在大唐什麼水平?
在唐朝,四五十歲考中進士數不勝數,三十以前中進士的都可以算天才了。
所以才有句諺語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
眼前的顏真卿,二十五歲就進士第,這放在整個大唐,也不算多,絕對是佼佼者。
再加上他的家族是琅琊顏氏,前年書香門第,名氣自然極大。
這下張嵩就更震驚了,他說道:“二十五歲進士第,現在為何在建寧郡王這裡做個吏員?”
這樣的人,應該官運通達,扶搖直上,進入朝堂,名列六部,未來是成為宰相候選者才對啊!
“會考試,未必會做官。”郭度臉上露出了微笑,那種微笑充滿了嘲諷。
顏真卿卻彷彿沒有聽到這樣的嘲諷,他說道:“建寧郡王今日任職諸冶監監丞,尋要賬目,諸冶監主簿王錄稱沒有賬目,建寧郡王以翫忽職守的名義,讓在下將王錄送到御史臺處置,人已送到,事情已經稟明,這是文書,便不在打擾,告辭。”
說完,他便要轉身離去。
“等等!”
“不知還有何事?”
張嵩笑道:“這裡可是御史臺,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眼前這位可是天才進士,而且還是琅琊顏氏的人,被自己如此呵斥,張嵩心裡很有成就感。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顏真卿淡淡說道。
“你把人送來,御史臺要問清楚原因,否則誰都可以把朝廷命官送到御史臺,那豈不是荒唐!”
“在下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
“你剛才說王錄翫忽職守,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