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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自己身上摸索，一路朝下。阿斗好奇道：&ldo;是內功？&rdo;湊到啞侍身旁，把書從他手裡拽了出來，煞有介事地看了一會，道：&ldo;考你，肩井穴在哪。&rdo;啞侍隨手按了，便按中阿斗肩井，阿斗來了興致，念道：&ldo;此穴被制，手臂痠麻……唉呀！唉呀！輕點！&rdo;啞侍收回手，阿斗又道：&ldo;風會？&rdo;啞侍看了一遍，竟是過目不忘，阿斗順著那圖一路念下來：&ldo;稀奇，還有笑腰穴？&rdo;&ldo;我沒說！&rdo;阿斗被啞侍一指戳中最後根肋骨末端，頓時岔了氣，手足並用要爬開，啞侍卻一手抓著他臂，橫拖回來，阿斗笑得眼淚直飆，連聲討饒，啞侍只是不鬆手，二人推來推去，搡成一團。好不容易在阿斗哀求下，啞侍終於笑著鬆了手。阿斗擦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怔道：&ldo;你剛笑了？&rdo;啞侍微笑著點了點頭，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旋又低下頭去，顧著看他的書。阿斗一手去揉啞侍嘴角，說：&ldo;再給小爺笑一個？&rdo;卻被啞侍扣起中指一彈，彈中手腕，當即半身痠麻，鬼哭狼嚎地躲了開去。少頃廚房上了年菜，一桌擺得琳琅滿目，又有一小壺酒，豐盛菜餚多少抵消了這除夕夜的落寞之感，阿斗笑著為啞侍斟了一杯，兩人碰杯，正要喝時，忽聽外間響起叩門聲，馬超大聲道：&ldo;軍師請小主公去殿前吃酒。&rdo;阿斗詢問般地望向啞侍，道：&ldo;殿上菜好吃，一起去吃？&rdo;啞侍擺了擺手，示意讓他自己去，阿斗想了想，答道；&ldo;小師父，你先問軍師，待會我去了要作詩講笑話，看他還請我去不。&rdo;門外響起不知何物被碰倒的聲音，想是馬超嚇了一跳，轉身走了。阿斗喝了杯中酒，痞氣十足，笑道：&ldo;八成不敢再讓我去丟人了，還是呆家裡清靜。&rdo;過了半晌，又有人叩門，阿斗想是馬超迴轉，正要再編話來堵。卻見門一推，院內雪花捲入，姜維攜樟茶大板鴨一隻興沖沖地奔了進來。&ldo;陪你過年！&rdo;姜維的臉凍得紅撲撲，呵出一口霧氣，笑道：&ldo;殿上一群酸溜溜的傢伙在那飲酒對對子，沒趣兒。&rdo;阿斗忙去翻那食櫥中備用碗杯，莞爾道：&ldo;老子沒上場，龐軍師八成是對輸了。&rdo;姜維一愕道：&ldo;你咋知道？&rdo;阿斗嘲道：&ldo;先生一派，龐軍師一派，法正一派，對不？&rdo;姜維笑道：&ldo;聰明，我想好久才想明白的。&rdo;阿斗笑吟吟為姜維斟酒，忽地房門又一開，黃月英臂挽大竹籃一隻，興沖沖奔了進來。&ldo;陪你過年！&rdo;黃月英道。一見啞侍，卻是愣住了。啞侍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黃月英方會心一笑。阿斗與姜維未發覺異狀，姜維只失笑道：&ldo;月英師母怎麼也來了？&rdo;黃月英怒了，說：&ldo;大年三十的把老孃叫來，盡聽一群不學無術的文人拼打油詩，還讓不讓人過了！&rdo;阿斗捧腹笑道：&ldo;師母說哪裡話來！你才高八斗，怎不把他們都趕回家去。&rdo;黃月英從竹籃內撿出花生一碟，醬燻豬肝小菜若干，嗔道：&ldo;一個女人詩壓全場？縱有這心，也沒這膽吶。&rdo;一言出，只笑得姜維和阿斗肚痛。&ldo;你，你。&rdo;黃月英笑道：&ldo;倆猴兒對著拋花生，嘴巴接了，沒接到的罰酒。&rdo;姜維正連聲叫好，擇了花生米朝阿斗拋去。不防大門忽地又被推開。阿斗一見門外那人，險些令花生進了鼻孔。只見趙雲興沖沖闖了進來，一見黃月英與姜維，莞爾道：&ldo;我道你倆去哪了，原是湊年夜飯吃來著。&rdo;&ldo;師父沒帶吃的，怎麼辦？&rdo;趙雲打趣道。阿斗忙道：&ldo;請都請不來呢，師父快坐。&rdo;趙雲朝啞侍抱拳，後者亦回禮，趙雲方坐了。不知為何，阿斗只覺過了這段時日，與趙雲竟是隔了一層似的，那酒意微有點上湧，想拿點話來逗趙雲，思來想去，卻生怕說錯話。只得緘默不語，任黃月英在那胡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