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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無波無瀾地一聲低嘆,盤旋於空曠地大殿,道不盡的無奈與寂寥。 君心彌堅定安五年,七月初九,原禮親王嶽霖復爵,封號照舊。定安五年,七月初十,樂寧侯周伯棟御前失儀,君主盛怒,罰其閉門思過三個月,御前大臣一職由禮親王嶽霖長子、禮部右侍郎岳珂暫代。復爵的嶽霖正是沈瀾清那個被聖宗奪爵圈禁的一盞茶外公。雖說此次只是復了虛爵,未受實權,卻也比只能在家中思過強了不知多少。最起碼有了聖上的表態,舅舅們地前程無需再被外公繼續連累著了。而沈瀾清,不管指望不指望,卻也算多了份得用的母族助力。得了聖意,沈岳氏喜極而泣,張羅了一車禮品,驅著沈瀾清送去外公家裡。十來年,外公嶽霖幾乎沒怎麼變,依舊那麼富態,依舊喜歡沒頭沒尾地罵上一盞茶,只是花白的頭髮變成了銀白。復了王爵也未見多少欣喜,賀客盈門他也不見,只由著長子岳珂裡外應酬,張羅搬回王府的一干事宜。得知外孫沈瀾清過來送賀禮,嶽霖慢吞吞地進了客廳,面無表情地看著沈瀾清給他請了安,一句題外話未說,端起茶盞便又開了罵腔。這次倒未扒著沈家先祖不放,卻是罵開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岳家人。“岳家人都沒良心,想當年玄宗不理朝政,讓外戚奸相呂敬德攬了權,若不是本王在那撐著,哼!這江山說不定早就改姓呂了……”“嶽暤那小子收拾完奸相,登基就開始清算舊臣,當先便拿本王開了刀……”“他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掣肘著奸相來著……”“玄宗也沒什麼良心,兒子被惡婦呂氏迫害他不理,髮妻鄭氏病重他不問,只管修那勞什子的仙,問那勞什子的道。”“太祖最沒良心,一干將士親族隨著他清君側,流血流汗,到最後分封,只捨得給他親弟弟劃了塊封地,隨便封了幾個虛爵就把其他人打發了……現在怎麼著?弟弟也靠不住,還不是反了?”“岳家人都沒良心!別看當今給本王復了爵,哪日一個不悅說收走也就收走了,有什麼稀罕的?就看那樂寧侯,親孃舅還不是說罰就罰了?”“最喜怒不定的就是當今,滿肚子心眼兒,比你們沈家那些掉書袋子的還不是東西……”“……”沈瀾清唇角含笑,低眉順眼地聽了一盞茶,起身看著兩個表弟將外公扶進了內堂,這才重新落座,對著他的親舅舅、新上司岳珂問,“舅舅,外公總這麼糊塗著也不是個事兒,可要請一善再過來給外公把把脈?”岳珂別有深意地盯了沈瀾清一眼,愁道:“誰說不是吶?眼看比先前兒還糊塗了,先前頂天罵罵權貴,現在卻開始對聖上大不敬了……”“唉……還是勞煩瀾哥兒將藺公子請來,再給你外公開上幾服藥吧!”“什麼勞煩不勞煩的,舅舅這話說得可真是外道了……”沈瀾清微惱,“別說母親知道了一準兒傷心,便是瀾清聽著心中也難受得緊。”“倒是舅舅說錯話了……”岳珂挽住沈瀾清的手,與他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邊往內堂走邊道,“瀾哥兒莫惱,稍後舅舅自罰三杯向你賠禮……”酒過三巡,沈瀾清狀若微醺,搭著藺希賢的肩,晃晃悠悠出了嶽府。甫一出府,沈瀾清便將整個身子的力量全數靠在了藺希賢身上,藺希賢瞬間眉心緊擰,滿臉嫌惡:“小君子,莫再裝了,否則我說不得就得餵你幾粒藥丸給你醒醒酒了。”“呵!一善,你好生無情。”沈瀾清抬手摸了下那頗具稜角的臉,“虧咱們還是青梅竹馬的情分。”“莫抽風……”藺希賢推開沈瀾清,眼含不悅,“若不是青梅竹馬的情分,我會聽你一個口信便放下毒藥不研究,跑你外公家裡去開幾服尋常補藥?”“原是嫌我耽誤你拿小侯爺試藥了!”沈瀾清朗笑著站直了身子,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外公嶽霖身體康泰,若先前只是猜測,藺希賢入京後猜測便得到了證實。能在玄宗時期與奸相爭權的,又怎會真糊塗至此?端看每次去給外公請安,外公那些看似沒頭尾的罵詞,每每略作思索,便能悟出不少深意。外公不出府,卻不代表訊息進不了府。今日外公那些話,想來就是敲打他的,讓他莫將帝王的榮寵當做倚仗。靜寧宮的內侍被杖斃,外公復爵,樂寧侯被罰,舅舅升任御前大臣……這一系列的舉措,無不是無聲的歉意。既然已然不動聲色地擺明了姿態,以聖上那般小心眼兒的勁頭,想來也該潛入桂院找他興師問罪了罷。吾君可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是夜,沈瀾清方解了外衣,便被人自身後抱了個滿懷。白皙漂亮的手慢條斯理地解著裡衣衣帶,沈瀾清往後靠了靠,輕嗅了下龍誕香的香氣,揚眉輕笑:“臣果然料事如神,若日後丟了差事,做個旗幡走街串巷的去當神運算元想來也能餬口了。”“你去當了神運算元小道士怎麼辦?他才是鬼谷正宗的傳人……”下巴搭在沈瀾清肩上,嗅著淺淺淡淡的梅香,嶽煜低笑,“所以沈卿還是老老實實地留在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