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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身子驟然一僵,旋即放軟,卻洩露了懷中人瞬間微亂的心緒,嶽煜心情大好,箍緊手臂,輕笑著招呼,“雪影,沈義,伺候你家主子更衣。”沈義眉頭微動,起身跟在雪影身後進了裡間。帷幔挽起,床上曖昧相擁的人印證了先前的推測。絲被微亂,滑進裡衣內的手刺痛了眼,沈義默默握緊掌心,直直地看著沈瀾清,神情木然悲傷。沈瀾清垂眼,避開沈義的視線,按下對君主的不滿,從容地起身,在嶽煜的注視下,穿衣挽發,復又伺候著君主束帶穿靴,漱口淨面。目光自庭中桂樹嫩綠的葉子移到眼前銅鏡上,嶽煜自鏡中看著身後那為他挽髮束冠的模糊面容:“沈卿大才。”“陛下盛讚,臣無心做宮中內侍。”“嗤!爾這等呆笨之人,想做內侍,朕也不要……”嶽煜嫌棄了一番,起身,“莫想些有的沒的,安心做朕的侍衛,隨朕入宮上朝。”“……”臣再呆笨,也不至於回家都需人帶路。不動聲色地腹誹著,沈瀾清後退一步,不著痕跡的與君主保持了些許距離:“陛下,臣今日無需當值。”“嗯。”嶽煜不以為意,悠然反問,“難不成沈卿想就此假死遁世,隱姓埋名去自在逍遙?”“……”臣倒是想,您允麼?“朕不允。”“……”定安五年,五月初二,大朝會,被滿朝文武祭奠了一遭的衛國公府嫡長孫沈瀾清隨在聖上身後,現身朝堂。朝堂上,沈瀾清跪於御前,雙手過頭頂,呈上兩封密信,言之鑿鑿:“陛下,雲王嶽拓反心昭昭,證據確鑿。”此言一出,滿朝文武肅然,堂上鴉雀無聲。便是再想捉著痛腳難為沈家,難為沈瀾清,也無人敢於此時參奏沈瀾清詐死欺君之事。嶽煜高坐於御座上,將諸臣反應盡數收於眼底,玩味地扣下了扶手,淡然道:“呈上來。”信早就看過,鄭宸寫與雲王那封密信尚在他懷中躺著。便是這信封,也是沈瀾清在他眼皮子底下現寫後做舊的。嶽煜慢條斯理地拆開信,眉心緩緩皺起:“宣安王嶽晅、睿王嶽昕入朝議事。”聲聲相傳,君王的命令傳出殿外。嶽煜將信遞予內侍,予三大學士六部尚書傳閱:“沈瀾清此行功不可沒,當賞。”陛下意思明確,欺君之事不予追究,還要予以賞賜。能熬到於朝上排班站位的無不是人精子,帝王家的物事,想賞便讓他賞好了,自然無人提出異議。怎知,沈瀾清竟是殊榮無限……“沈卿,可有甚麼物事想讓朕賞你?”“為陛下盡忠乃臣之本分,臣不敢居功請賞。”“朕說你有功便有功,看中了甚麼儘管說。”嶽煜心情不錯,便擺出了賞賜任你挑的姿態,想將沈瀾清覬覦許久的那方鎮紙藉機賞了。-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怎知這沈瀾清卻是個不識相的。“陛下聖恩,臣感於肺腑。”沈瀾清跪於堂前,當著滿朝文武,叩首:“臣斗膽請陛下屈尊,於臣大婚之時替臣與耿家小姐主婚。” 庭上議事主婚?嶽煜周身溫度瞬間降至冰點之下,谷東明覷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掀起了右邊唇角的主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自己殘留在外的最後一絲存在感——主子顯然怒了,雜家還是眯著點兒吧,萬一成了遭殃的魚兒,那滋味兒雜家可受不起。唔,不過話說起來,能讓耿大學士喜形於色,這沈侍衛當真好能耐吶!沈瀾清請恩言語一出,耿良申掃向沈瀾清的目光那是端的慈愛,不過君主的視線卻有點如芒如刺了。沈瀾清跪於堂前,維持著叩首之姿,靜候君主的那一聲“準”。婚是吾君賜的,賞是吾君讓他挑的,無論吾君如何不悅,這個請求吾君必定要準的。當然,事過之後,吾君要如何拿捏他,沈瀾清暫時顧不得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他歸京,君主的態度太過曖昧,他必須做出反應,表明姿態。-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目光頓在沈瀾清身上,嶽煜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心中兀然生出的那種私有物掙脫掌控之感令他十分不爽,然而……指尖下意識地點了下御座扶手,嶽煜擺著慣常的冷臉,心中惑然——何時起,朕竟將沈瀾清當成……早知如此……嶽煜抬眼,掃視諸臣,耿良申那抑制不住的滿意好生刺眼:“準。”“臣叩謝聖恩。”沈瀾清再叩首。嶽煜垂眼,掀了下唇角,也不說平身,將目光掃向沈鑠:“沈鑠,沈瀾清的婚期可議定了?”“回陛下,尚未。”沈鑠出列,恭敬躬身。“便定在明年年末吧!”嶽煜的冰山臉上現出淺笑,“婚禮若是籌備得太倉促不免太過委屈耿家小姐。”“是。”嶽煜與沈瀾清同榻而眠之事自然逃不過沈鑠的眼睛,此時上演了這麼一出,外人看來是自家兒子在替耿家,替沈家做臉面,但在他看來事情便有些微妙了,而且陛下的態度……沈鑠恭聲應著是,心中卻皺起了眉。然而,朝堂之上,也容不得他細想,殿外稟報:“安王、睿王請見。”安王一如既往的妖孽,一團緋影施施然進殿,目光間或掃過睿王時瞬間轉利,活像剮人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