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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樣的沈瀾清,在他印象裡,沈瀾清就該是清清澈澈,溫溫潤潤的。抬手,握住沈瀾清的手,安撫性捏了捏:“沈卿。”“臣在。”沈瀾清殺意內斂,恢復了溫潤,恭恭敬敬垂眼應聲,目光不著痕跡地盯著握在一起的手。嶽煜似是忘了鬆手,就那般牽著沈瀾清到靈堂外,肩並著肩,席地坐於石榴樹下:“自離京開始,仔細回憶此行經過,可有可疑的人或事?”可疑的人,陳正。可疑的事,嶽淵暈船與在靖王府那場莫名其妙的病。根本不用回憶,聽嶽煜一問,陳正的臉立時浮現在沈瀾清腦海裡,沈瀾清如實與嶽煜講了,又道:“在遼西郡驛站那晚也聽到了飛蟲振翅的聲音,當時見有蚊子咬世子,便以為是蚊子作祟,臣粗心惹禍了。”“惹禍?”嶽煜不悅地皺眉,“沈卿倒是喜歡替嶽淵背黑鍋。”“確實與世子無關,是臣大意了。”“南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人下蠱,既然他們盯上嶽淵,必是他大喇喇的犯了人家的忌諱……”嶽煜掀了下唇角,隱晦地笑意轉瞬即逝,“以沈卿的雀盲眼,能發現蚊子便屬不易,何況是從未見過的蠱蟲,無需自責。”“……”雀盲眼隨身多帶兩顆隨珠便是,路痴可沒的治,沈瀾清默默腹誹。嶽煜沉吟:“那個裹著黑斗篷的少年想必便是南人……”“……能得南人追隨,陳正絕不是廣陵人,多半是鄭人,而且還是皇室。”“若是如此,那陳正有無可能便是鄭太子鄭宸?只是……”沈瀾清蹙眉,“既是太子,必然無需他親赴萬里之外倒賣貨物……”“嗯。”嶽煜側過身子倚在沈瀾清肩上,漫不經心地說,“除非鄭王腦子被門板夾了。”“……”沈瀾清別開臉,嘴角抽搐,好歹鄭王也是先皇的親孃舅,您可否維持著帝王的風度,不要在臣面前如此風淡雲輕地口出不敬之言?“皮貨只是幌子……”嶽煜輕笑,鳳眸熠熠生輝,“看來,鄭王擺了好大一盤棋。”“……”沈瀾清垂眼,外憂內患,腹背受敵,您可敢別這麼興奮?“沈卿。”“臣在。”“朕若御駕親征,你可願做朕的親衛?”“敢不從命?”想不從命,您也不會放過我吧!嶽煜五指收攏,不動聲色地握緊沈瀾清的手:“便陪朕一起讓鄭王看個明白,到底誰家棋局擺得更大。”“臣……”新月當空,葉間滲下點點月光,綴在交疊的玄白兩色衣袖上,隨著夜風微微晃動,沈瀾清默然注視著嫣紅的石榴花落在帝王玄色袍服上,緩緩舉起相握的手。朦朧夜色間,五指相扣的手,分外顯眼,沈瀾清聲音清朗,帶著淡淡地溫柔,“……之榮幸。”腳步聲近了又遠,來時悠然穩健,去時慌亂急促。嶽煜回頭,凝視沈瀾清的眼:“沈卿,你好大的膽子。”夜色朦朧了冷意,沈瀾清回視近在咫尺的君主,答得有些漫不經心:“臣惶恐。”“沈義。”“臣不懂。”“呵!無妨……”嶽煜掀起唇角,輕笑,“但,朕總不能被沈卿平白利用。”“……”沈瀾清嘴角泛起一絲諷笑,“是陛下先握住的臣的手,怎麼到了陛下口中便成了臣利用陛下了?”“莫要裝傻……”嶽煜拉著沈瀾清起身,“夜深了,山高路遠,朕便不回宮了。”“……”沈瀾清嗖然抬眼,盯著嶽煜的背影蹙眉,“臣命人替陛下收拾客院。”“不必,三月未見,甚是想念,朕決定與沈卿徹夜長談,抵足而眠……”嶽煜說著晃了晃相握的手,“也順便將好人做到底,幫沈卿徹底擋了那朵倔桃花。”“……”沈瀾清悔不當初,沈義可比這帝王好應付多了,他方才絕對是腦子抽了,才會順便利用了這小心眼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