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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聲色地拱了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沈瀾清含著笑以眼神示意君主繼續。指尖觸了觸天生含笑的唇角,暗自斟酌著措辭,嶽煜帶著幾分小心,低聲道:“當年知道你隨著沈銳去崑崙山學藝之後……”“?”“朕一時放心不下,便跟雲先生說了這事兒,剛好雲先生與你師父相熟,就寫了封信給你師父,託他收你做了徒弟……”帝王說著這套說辭,眼底的溫柔能膩死人。“陛下,原來您那時便對臣起了心思麼?”“一見傾心。”嶽煜面不改色地扯著言不符實的情話,沈瀾清卻絲毫不為所動,眉眼間笑意漸斂,似笑非笑地看著吾君:“不盡然吧?臣怎麼覺得……”“嗯?”“臣未做陛下的伴讀反而北上崑崙習武學藝,陛下知道後便忖著心思想要託人折騰微臣才更符合陛下的性子吶?”“……”何必非要戳得如此通透?帝王臉上倒未見尷尬,只是不輕不重地用五指做梳子梳理著鋪滿玄色龍袍的烏髮,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天佑二十九年,你師父帶著白先生入京來探望父皇時朕初次見到你師父,那次見面,朕曾與你師父相處了數月……”“如此說來,陛下應當對家師相當熟悉,可對?”“沒錯。”“陛下覺得今日在戰場上救下嶽賢那人可是家師?”話題又被沈卿帶離了正軌,嶽煜略一思量便暫且嚥下了另外半句關於沈卿師父真實身份的話,順著沈瀾清的問話,認認真真地答道:“自然不是。”“也就是說,玄天教應該與叛軍沒甚麼關係。”“玄天教乃欽封的國教,怎會與叛軍扯上關係?”“如此便好,臣累了……”話音漸低,睫毛在下眼瞼上遮出一片陰影,呼吸變得輕淺沉穩。不想知道更多,所以累了,便睡了。坦白的言語方起了個頭,便沒了聽眾,嶽煜低著頭,既覺得複雜莫名,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嶽煜倚著榻邊的桌子,閉眸養著神,甘願一動不動地做他家沈卿的枕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思量著才剛結束的那場戰事。定安五年,十二月初一,先前那次叛軍突襲過河的 多情劍客一巴掌扇愣了當場所有人。無論如何,嶽賢都是靖王府的世子,是靖王最為打緊的嫡長子,是他們誓死追隨之人的心尖子,如今卻被敗軍將領當著數萬將士的面,一巴掌扇在了臉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搭箭握刀,虎視眈眈地瞪視著蔑視靖王府尊嚴那人,只等主將一聲令下。睥睨而視,唇邊泛起冷笑,自稱鄭當閒那人將目光不冷不熱地掃向嶽賢腫起的臉:“你們可以試試,看是你們的嘴快,還是我的劍快。”“……”威脅之意昭然,憤怒卻無人敢拿世子的性命冒險。“隨我來。”譏誚地睨視了一眼隱忍的將領,自稱鄭當閒那人冷冷淡淡地開口,那理所當然的語氣似是生來就習慣了發號施令一般。擰眉盯著那半張銀色面具,嶽賢杵在原處,一語不發。“給你留了幾分臉面,就別等我動手捉你……”那人往前邁了半步,略微前傾著身子俯視著嶽賢重複了一遍命令,冰冷的聲音裡添了幾分不耐,“隨我去主帳。”情不自禁便弱了氣勢,這種似是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只在父王身上感受過,嶽賢抿唇沉默了片刻,啞聲妥協:“帶路。”“嗤!”那人冷嗤,卻沒戳破嶽賢為自己保留的最後一分臉面,當真在前帶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