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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清心裡有點微妙地嫉妒,又更加僥倖。啊,在父親面前,我不是最慘的啊。父親的溫柔讓人眼饞,可也不是好消受的……嘖,可憐的二叔。沈瀾清盯著沈鑠,目光閃爍。沈鑠沉默了一下,突然伸手摸了摸沈瀾清的頭頂,張開了貂皮斗篷:“過來。”“嗯?”沈瀾清一時沒鬧明白沈鑠的意思,“父親?”沈瀾清自幼養在沈尚坤身邊,平日裡待這個父親親近不足敬畏有餘,每次見了沈鑠都是規規矩矩的小大人似的,難得露出一副疑惑樣。沈鑠不由露出一抹堪稱溫柔的微笑:“過來。”沈瀾清確認自己沒聽錯,立馬從被窩鑽出來,扒進沈鑠懷裡,沈鑠一手托住沈瀾清的屁股,一手攏好斗篷,低聲囑咐:“外邊風硬,把胳膊藏好了。”“嗯。”沈瀾清把臉埋在沈鑠頸窩裡,雙手環著沈鑠的脖子,鼻子發酸。世人講究抱孫不抱子,尤其是沈家這種書本網,規矩更重。沈鑠這個擁抱,從惠風堂到修竹院這段不遠不近的路,雖然沉默,卻令沈瀾清異常心安,就連從上輩子帶來的滿心疲憊彷彿都瞬間散了。哪怕現在抱著他的父親僅33歲,哪怕父親略顯文弱,但父親就是父親,父親是山,只要聞到這熟悉的沉香味,他便覺得心裡頭踏實。沈瀾清被沈鑠抱回了修竹院正房。自出生始,抑或說兩輩子加起來,沈瀾清第一次與父母同住,竟然還被放在了父母中間……這對於靈魂三十一歲的沈瀾清來說,深感彆扭,他只得使勁兒往沈鑠身邊靠,後來不知不覺便鑽進了沈鑠被子裡。這一晚,沈鑠待沈瀾清格外寬容,沈瀾清蜷在沈鑠懷裡,一夜無夢。翌日清晨,沈瀾清枕著沈鑠的胳膊、攥著沈鑠脖子上的玉睜眼:“父親,二叔送我了一塊差不多的。”“嗯,貼身帶著。”沈鑠似是早就知情,拍拍沈瀾清的後背,抽出胳膊,起身更衣洗漱。用過飯後,大丫鬟彩雲託著沈鑠的公服進來,沈岳氏服侍沈鑠更衣。繡著徑一寸五分小雜花的紫色公服,金魚袋,象牙笏板。嶽國官員公服,四品以上用紫色佩金魚袋,六品以上用緋色佩銀魚袋,九品以上用綠色。按照記憶,父親要到明年才會從翰林院轉至六部,是以沈瀾清見父親現在便換了紫色公服頗覺意外:“父親,你升官了?”“兼了詹事府少詹事。”沈鑠見沈瀾清蜷在被窩裡,驚訝地瞪著眼睛,禁不住笑了一下,又很快記起嚴父職責,板起臉訓斥,“醒了便起來,在家好生侍奉你祖父和母親。”“是。”沈瀾清拉起被子,無聲的笑,重活一回才發現,原來記憶中那個嚴厲的父親都是裝出來的。也好,任詹事府少詹事,輔佐太子,現在對未來君主多瞭解,將來才能少犯錯誤。有沈鑠的吩咐,沈瀾清名正言順地放下書本,盡心陪伴祖父和母親。第二天傍晚,屁股再次有了起色的沈銳在去沈鑠跟前兒溜達了一圈之後,將沈瀾清提溜到角落裡:“瀾哥兒,咱們今晚就走,你有啥要收拾的趕緊收拾收拾。”“二叔,你有銀子麼?”沈瀾清掙扎了幾下,沈銳才把他放到假山突出來的石頭上,沒好氣地敲了下沈瀾清的腦門,“放心,餓不著你。”“既然有銀子就不用收拾什麼了,二叔與我一起寫封信便好。”沈瀾清從容地理好被沈銳拽亂的衣裳,抬頭髮現沈銳神色尷尬,不由挑眉,“難不成二叔想讓我一個人寫?”“……”沈銳扭頭沉默,顯然是預設的意思。“我一個人寫的話,祖父和父親如何會信?”“……”“若是祖父和父親認為我是被歹人劫走的,急壞了身子,咱們叔侄二人豈不是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