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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情已去,此世又沒了自幼的羈絆。你喜歡的,我必定要藏起來。沈瀾清的笑容愈發輕鬆,前世你是我的君、我的命,但前世那個得君寵、遭君棄的九思公子已死,這世你即便還是我的君,但是命只能是我沈瀾清自己的。說起來,奇葩師父真是他的貴人。如果沒有師父,即便跟著神奇的二叔到了崑崙山,入了玄天教,又怎麼會有今日的造化?衛國公府門前,入城回家的沈瀾清與剛落衙回來的沈鑠碰了個正著,父子二人兩相凝望。沈鑠業已不惑之年,穿著紫色公服,挺拔如紫竹,唇邊蓄起的短鬚修剪得精緻而優雅。沈瀾清輕身下馬,跪在地上三叩首,聲音哽咽:“父親,不孝兒瀾清回來了。”沈鑠不由動容,疾走了兩步才又恢復了從容,拖住沈瀾清的手臂,將人扶起:“回來就好,先進府給你祖父和母親請安。”一別七年,國公府除了門上盤頭青苔更綠,門前石階更加光亮,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小廝一路小跑著去二門傳話,沈瀾清扶住沈鑠的手臂緩步而行,小心翼翼的模樣略顯誇張,沈鑠卻未置可否。隔著薄薄的羅衣,沈瀾清指尖的清涼沁得沈鑠心神舒坦,沈鑠溫熱的體溫燙進了沈瀾清心裡。沈瀾清貪戀與父親親近的感覺,不自覺收緊手掌,突然覺得父親瘦得厲害,頻頻望向沈鑠,每一眼都帶著不自覺的孺慕與擔憂。沈鑠恍若未覺,不動聲色地暗自心疼著:我兒掌心竟多了這麼多繭子,不知吃了多少苦。父與子,一樣的含蓄,一樣的沉默,一樣的從容。沈岳氏站在二門內,看著眉宇間已然退去大半稚氣,身高竄到沈鑠眉峰的沈瀾清,攥著帕子,眼圈泛紅:“瀾哥兒,長大了。”“路上累不累?”“竹雨,快去端酸梅湯給瀾哥兒解解渴!”“竹青,快吩咐人去請董裁縫來給瀾哥兒量尺寸做衣裳!”“回來怎麼不提前來個信兒,娘好著人提前讓人給你收拾院子……”“娘……”沈瀾清握住沈岳氏的手,“您別忙了,兒子這次回來再也不走了,日後要天天惹您煩呢!”“休得胡說,娘怎麼可能嫌你煩……”沈岳氏說著,情不自禁地開始垂淚,沈瀾清拿著帕子幫沈岳氏擦了又擦,求助地望向沈鑠。“咳!”沈鑠輕咳一聲,“夫人不必如此,惠風堂西間兒一直有人收拾,瀾哥兒先跟父親住幾天,待西路的桂院收拾好了再讓瀾哥兒搬出來也不遲。”祖父竟然一直讓人收拾著惠風堂西間兒!“我去給祖父請安!”沈瀾清鮮有地激動,“娘,兒子稍後再到修竹院陪您嘮嗑兒。”沈瀾清疾步奔向惠風堂。惠風堂。院子裡石榴樹上花紅似火,大水缸中錦鯉遊弋,精瘦的花甲老翁悠閒地撒著魚食,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皺眉抬頭欲低斥,卻將話卡在了喉嚨裡。“瀾哥兒?”“祖父,是我……”祖父板著臉,嚴厲的呵斥,一絲不苟的考較,喋喋不休的問詢,沈瀾清含笑聽著,認真答對。待惠風堂擺好了飯,祖孫三人一桌上,食不言寢不語地用過了飯,沈尚坤才打發沈瀾清去陪沈岳氏。沈岳氏噓寒問暖,從天佑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三離京那天開始,細細地問,問了兩三個時辰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最後還是沈鑠忍不住催了一聲:“瀾哥兒才剛回來,讓他早些去歇了吧,再者說,你也不能光顧著瀾哥兒忘了肚子裡那個小的……”祖父康健,父母恩愛,湛清那皮猴兒也已經鑽進母親肚子裡了……沈瀾清嘴角噙著笑,發自內心的喜悅,便是跟在他身後的悶嘴葫蘆沈義都受他感染,微微彎起了嘴角。修竹院是國公府東路最靠近二門的兩套打通了的院子,前邊那套做了客廳和沈鑠的內書房,後邊那套為起居之所。修竹院與二門之間有個水閣,荷葉的清香隨風衝進鼻子裡,沈瀾清似是骨子裡的文士脾性突然冒出來作祟,打發了小廝,自己提著燈籠,領著沈義走向水閣,說是要好好賞賞那如鉤的新月。水閣中有琴、有棋、有筆、有硯、有茶。沈瀾清登了水閣,指尖隨意撥了下琴絃,抓了幾枚棋子,隨手把玩。沈義站在沈瀾清三步開外,手握劍柄,木著臉眼觀八方。“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三枚棋子點向三個方向,沈瀾清笑如春風,音若清泉,“朋友既然來了,怎可不現身一見?” 終得相見三枚棋子砸出兩個黑衣勁裝人。沈義施展輕功,快速點了穴,將人拎進水閣,看清了兩人的裝束,盯著來人袖口上的劍形繡紋,沈瀾清把玩棋子的指尖一頓——劍衛!劍衛竟然進了沈家!我該為沈家所受到的重視而感恩戴德,還是該慶幸來的是劍衛而不是刀衛?沈瀾清心底的冷意染寒了笑容:“兩位是什麼人?”“……”“來寒舍所為何事?”“……”“這般遮掩行跡莫不是來做樑上君子的?”“……”兩個劍衛拒不作答,沈瀾清佯裝著又逼問了幾句,目光移向水閣之外:“既然不肯說,那便殺了吧,沈義,動手。”沈義眼中劃過詫異,手腳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