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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二老爺雖是續娶,年紀卻也不算大,年方二十六,之前在御前見過一面,亦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你何苦……”“夠了!無需你來假惺惺!”沈二小姐聲音壓抑,帶著點歇斯底里,“我做他續絃就夠人笑話的了,現在……母親又弄了個狐媚子過來做媵隨嫁。”“還不是二姐自找的?若你不在房內一直裝病,讓人以為眼看不行了,母親何苦做那惡人?”“在這府內左右都是你們的理!”“既如此,二姐便趕緊嫁入姚家,做正經的姚家二夫人吧。”“我這輩子毀了,瀾弟,二姐等著看你那良人是何等的脾性……”房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須臾,沈二小姐推開窗戶,看著沈瀾清哽咽,“天家人的心都是黑的。”容顏憔悴,面色蒼白。沈瀾清皺眉,幫庶姐捋了下鬢間垂下的髮絲:“還有二十日,二姐好生補補身體,不入那宮牆未必不是福氣……”將早就預備好的一副瑪瑙首飾與一千兩銀票隔著窗戶遞予庶姐,“頭面首飾算弟弟一點心意,那千兩銀子你仔細收好,莫往嫁妝單子上添,留著做私房銀子。”“你只管好好做你的姚家二夫人,弟弟總歸是你孃家靠山……”沈瀾清頓了頓,“父親、母親也是真心疼你,只要你莫再犯糊塗,沈家自然給你撐腰。”定安四年,六月十八,姚沈二府賀客盈門。沈家二小姐穿著大紅的鳳紋雲錦做的嫁衣上了花轎。出嫁女兒哭也好,笑也好,盡數遮在了那一方紅蓋頭下,消散於鑼鼓鞭炮聲中。沈瀾清接連忙了幾日,倒沒覺得累,相反,心中莫名輕鬆不少,眉宇不自覺的飛揚。眉宇飛揚的少年,嘴角含著溫潤的笑,踏著清冷的月光步入視野,躲在暗處準備偷襲作弄沈瀾清的嶽煜心頭微跳,那種感覺像極了羽毛劃過掌心,癢癢的,直想攥緊手心。嶽煜伸手,攥住了清瘦的腕子,涼沁沁的,格外舒服:“沈卿倒是樂在其中……醉了?”沈瀾清今日確實喝了不少酒,酒意作祟下也失了幾分謹慎,但還不至於醉。但,他說他醉了,他便醉了。回頭定定的看著偷襲自己之人,眼神從驚訝至疑惑,沈瀾清抬手撫上神情嚴肅的臉,輕輕摩挲了兩下,驟然用力,捏住臉頰上並不怎麼厚實的肉,將連日來因君主有意消遣攢下的怨氣盡數灌注於拇指與食指上,狠狠擰了幾下,咕噥:“不疼,原是在做夢。”“……”嶽煜臉色瞬間鐵青,什麼莫名的心跳,盡數拋在了腦後,抬手便卸了沈瀾清一條胳膊。沈瀾清因痛皺眉,眼中凝聚怒氣,索性任由嶽煜拽著他那條被卸了關節的胳膊,與嶽煜動起了拳腳。兩道身影,地上空中,輾轉騰挪,時分時合,卻始終連在一起。兩人功夫本不相上下,但是,沈瀾清少了一條胳膊,便落在了下風,嶽煜出夠了氣,略微生出了一絲心疼,腳步微錯,身形左閃,順勢將還欲動手的沈瀾清帶進懷裡抵在假山上:“沈卿,你好大的膽子。”假山的石頭參差不齊,兩個人的重量抵著,咯得後背很不舒服,而脫臼的關節更加難受,沈瀾清皺眉,不悅地盯著嶽煜:“疼。”“喝了多少酒?”嶽煜輕輕嗅了下,厭惡的皺眉,梅香都被遮住了。“不多,兩壇。”沈瀾清揚起嘴角,真摯的笑,“今天我很高興。”“為何?”嶽煜直覺沈瀾清所謂的高興,十有八九與沈家二小姐不用入宮有關,果然,便聽沈瀾清醉意濃濃的嘟囔,“二姐沒……啊,婚禮是喜事,臣自然高興……”“沈卿就這麼喜歡婚禮?”沈瀾清點頭,眼神清澈,神情……乖巧。嶽煜眯眼,摸了摸沈瀾清頭頂:“八月初六,朕賞你做迎親使。”“……”沈瀾清微愣,隨即道,“臣叩謝聖恩。”以二等侍衛做迎親使,還是做皇后的迎親使,史無前例。然而,嶽煜鐵定了心思,殷鴻、蘇碩因自家女兒不是皇后,便樂得順勢落廉家臉面,逢迎皇帝,攝政王嶽晅又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沈瀾清就這麼成了迎親使,代天子前往廉府迎親。未時。二十侍衛,四十羽林騎充作儐相。一色紅裡透黑的馬,膘肥體壯,全套的嚼環鞍鐙,配著鋥亮的銅飾件。連著儀仗,隨沈瀾清離開宮門,浩浩蕩蕩地前往廉府。廉府中門大開,通紅的綢緞,大紅的燈籠,震天的鞭炮,喜慶的鼓樂。沈瀾清看著鳳冠霞帔的廉家大小姐登上鳳輦,親自護送鳳輦繞城半周,進了元清門,穿過元清宮,交泰殿,落在凝芳宮。心中再沒有壓抑的苦澀,只餘輕鬆。沈家二小姐已作他人婦,惠豐堂沈氏與這皇權交疊再也扯不上關係,沈家已然不是前世那個沈家,大嶽還是這個大嶽。沈瀾清對著宮門釋然微笑:“陛下,我以我心起誓,忠君之心不悔,但,且容我忠君不愛君。”作者有話要說: 點為欽差大嶽律,藩王三年一入京。其實,如今名符其實的藩王只有兩位——封地在北益州的雲王及封地在北荊州的靖王。雲王祖上與太祖是親兄弟,太祖清君側將那把椅子清到自己屁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