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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骨子比誰都倔,認準了的事兒總要死磕到底,別看你們兄弟幾個都拿著我的話當聖旨,可在他那兒我這個當爸爸的說的話就一個用處,就是用來陽奉陰違的,所以……”“大哥只能求你。”兩遍相求,分量一遍重過一遍。所求何事雖然沒有明說,可相互間都心知肚明。徐澤如端起茶杯,抿了口微涼的茶,沉吟道:“囝囝雖然倔,可也不是不通事理,況且我看他對大哥挺尊重的,如果連大哥都無能為力的話,我……”“只要你肯,就能做到。”“大哥……”雖說自進門後無一句嚴責冷斥,然而卻一直不動聲色地步步緊逼。無力,無奈,絞結著蔓延上心頭。徐澤如抬眼靜靜地看著徐澤清,唇角掛著無奈的笑,低嘆,“你總能握籌布畫到不差分毫,總能讓人按著你成算去走……”“沒錯,我確實從沒違逆過你,可你又怎麼確認我一定能做到?”“如今你是他的執念,自然只有你能幫他斬斷……”徐澤清靜靜地看著徐澤如,眼底浮起與之毫不相襯的乞求,“澤如,囝囝今年才23歲,他有大好的未來等著他去施展刻畫,你就忍心眼看著他還沒來得及一展年輕人的熱血激情,便先面對那殘酷的現實?”“人們的思想固然比十五年前開放了不少,但同性戀依然被大部分人歧視著、誤解著,更何況之於亂倫國人從未寬容過,也不可能去寬容,你真能忍心讓他在被歧視的同時再揹負上亂倫的帽子,遭人戳著脊樑地唾棄?”無言反駁,徐澤如只能猶如宣誓般訴說:“我不會讓他受到傷害。”徐澤清卻又毫不留情地進一步指出現實:“你左右不了悠悠眾口。”“我承認,我能力有限……”徐澤如放開茶杯,定定的看著徐澤清,“但,我願意傾盡所有來護著他。”“我知道這條路必定佈滿荊棘,但是,大哥……”“我願意替囝囝披荊斬棘,囝囝也願意跟我一起穿越荊棘,去看荊棘林那邊的花海。”溫和地目光,卻是那般不可動搖的固執與堅持。第一次違逆,便違逆的如此……決絕。透過這張臉,彷彿看見了跟他死磕的兒子,又仿若看見了當初那個執意入贅凌家的二弟徐澤川……酸澀,無奈,疲憊混雜在一處,徐澤清意味難明地自語:“合著咱們徐家人的反骨都長在你們仨身上了……”“我剛才的話全白說了。”“大哥……”不忍去看那雙疲憊的眼,卻又容不得他逃避。固執地與徐澤清對視著,徐澤如慢吞吞地起身,繞過茶几,似慢動作分解般,緩慢而堅定地跪在徐澤清腳邊,“自從三歲那年父親去世,你便擔起了原屬於父親的責任,把我們幾個小的照顧的很好,長兄如父不過如是……”“你給我們的從來都是包容與引導,從未要求我們為你做過什麼,如今,你好不容易提出一個請求小四卻不能應,這是小四不孝,小四不僅不孝,還要任性地求你……”“大哥,求你成全。”“咔嚓——”輕薄的茶杯發出一聲脆響,茶湯帶著幾不可見的血絲滴在腿上,徐澤清卻仿若未覺,從來都是溫和優雅的聲音蘊含著說不出的冷意,他說:“澤如,你這是非要剜走我心頭一塊肉才甘心啊……”“縱使當年……可你也不能堵上自己的名譽,拉著囝囝跟你……”“你知道?”徐澤如第一次截斷了徐澤清的話,“當年的事是你默許的?”“即便當時不知道,過後總能知道……”似是平復了激烈翻湧的情緒,徐澤清將碎裂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換了另一杯抿了一口,“你要知道,澤川雖然脾氣寧,但從沒有跟我瞞話的習慣。”“不過當時我們都覺得你暫時留在澤川那邊比較好,便誰也沒提接你回來那茬,只想著等時機合適了再接你回來。”“後來澤川出事兒,縱使樂成有凌家人,我也不放心海波跟著他媽媽在那邊生活,你也知道,你二嫂是凌司令獨女,海波是接不回來的,所以就想著留你在樂成還能照看他們母子一二,沒想到一拖就拖了這些年……”“照顧二嫂和海波我心甘情願。”溫和的聲音裡沒有了明顯的情緒起伏,徐澤如平靜地看著徐澤清,似乎只是在與徐澤清做學術辯論一般,闡述著這些年的事實,“我這麼些年不回家也不是因為二嫂和海波,而是因為當年離家的時候我答應過羅紅梅不回來。”“當年那事你大嫂有錯,但終究是我自私了……”徐澤清毫無愧疚地看著徐澤如,認下所有屬於他的,不屬於他的過錯,“但我不後悔那麼做,你可以怨我,怨你大嫂,但囝囝是無辜的。”“……”誤解麼?算不上。畢竟他並不是沒起過那份報復的心思,只是他不小心在二貨侄子身上丟了心,預計的反派boss半截變身痴情男主罷了。心裡沒有預想中的憤怒與傷心,徐澤如出奇的平靜與坦然,“大哥,你不瞭解我。”“或者說,你瞭解的我只是十四歲的我,而不是三十七歲的我。”“或許我之前的確起過報復的心思,但是,如果僅為了報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