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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唸一中。一中太遠了，坐車要四十五分鐘，環境也不熟悉，師資條件雖是全市最好，但也沒比三中好多少。一中裡全是刻苦勤奮讀書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像譚睿康這樣，全靠自己爬上去的。不像三中的學生普遍家庭條件好，又會學又會玩。還是封閉式住宿學校，想走讀都不行，去了三中，趙國剛肯定會讓他和譚睿康一起住宿，半夜肚子餓了想吃宵夜還得爬牆。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離開趙國剛‐‐雖然老爸每天回來很晚，但能見上一面，說幾句話，問他學習了沒有……只和父親說幾句話，上學的時候知道他在隔壁房睡覺，說聲&ldo;爸，我們去上學了&rdo;也能令遙遠安心很多。綜上所述，遙遠不想去。但他又捨不得齊輝宇，說：&ldo;留三中吧，跑那麼遠幹嘛。&rdo;齊輝宇道：&ldo;沒辦法啊，我得聽我媽的，她就我這一個兒子呢，都指望我了。&rdo;遙遠說：&ldo;我再想想吧。&rdo;齊輝宇說：&ldo;一起吧，小遠，你說過，咱們當一輩子的朋友啊。&rdo;遙遠道：&ldo;好了知道了，你別催我。&rdo;齊輝宇失望地看著路口的遙遠，說：&ldo;趙遙遠！&rdo;遙遠沒回答他，站在路邊等車，譚睿康蹲著像個帥氣的民工，仔細看又有種別樣的英俊氣質。他開始給遙遠掙面子了，兩兄弟在路上走總能吸引到不少欣賞的目光。說說笑笑間有種青春飛揚的乾淨美感。譚睿康捋了把袖子，說：&ldo;小遠。&rdo;&ldo;嗯？&rdo;遙遠看了他一眼。譚睿康說：&ldo;聽姑丈的，他說念哪間咱們就唸哪間，他最有經驗。&rdo;這還用問麼？遙遠知道趙國剛肯定會讓他們上一中，很多事情遙遠都心知肚明，只是不願意去想，齊輝宇說的也很對，好一點點也是好。去讀一中才是最聰明的人。然而晚上回家後趙國剛只是看了眼表格便說知道了，讓他們去繼續學習。遙遠根本沒什麼心思學習了，如果保送的話現在就可以放暑假，一直玩到九月份上高一。春天來了，他忍不住有點浮躁，用分機給林子波打電話，按開的時候聽見那頭趙國剛和一個教育局的朋友在說他保送的事。男人的聲音：&ldo;保送也可以，三中這幾年王光誠也做得不錯，三中師資力量足夠了，今年還聘了兩名特級教師，剩下的就是生源問題……&rdo;趙國剛：&ldo;寶寶，把電話掛上。&rdo;遙遠無聊地把電話掛了，換用手機。林子波的爺爺耳背，嚷嚷半天才把電話遞過去。&ldo;我……&rdo;林子波說：&ldo;應該是保送吧，我爸讓我保送，能省點學費。雞雞想考一中是嗎？你跟著他走？&rdo;遙遠心不在焉地嗯了一會，說還沒想好，掛了，又問了幾個平時一般要好的同學，基本都選保送。&ldo;小遠，睿康。&rdo;趙國剛放下電話，把兩張保送表放在餐桌上並排攤開。遙遠知道趙國剛要下決定了，譚睿康出來，趙國剛道：&ldo;把房間的鋼筆給姑丈拿來。&rdo;遙遠有點緊張，這算是他人生中首次參與決定的大事。&ldo;你哥說他沒關係，主要是看你。&rdo;趙國剛沉吟片刻，而後接過譚睿康遞來的筆，先在下面簽了字，卻不寫是否直升的意見，朝兒子說：&ldo;先問你自己，想考一中還是保送母校高中部？&rdo;遙遠支支吾吾道：&ldo;我也都行。&rdo;趙國剛道：&ldo;說真心話。&rdo;遙遠確實很難決定，眉頭皺著，趙國剛說：&ldo;去一中的話，你哥哥跟著你，住校的時候你們可以互相照顧，不怕孤獨。一中一直以來高考升學率都比三中略好點，讀起來更保險。&rdo;&ldo;相對的。&rdo;趙國剛若有所思，用手指頭輕輕叩擊桌子，說：&ldo;你最多也只能每週回一次家，提早離開爸爸，去體驗集體生活……&rdo;遙遠說：&ldo;齊輝宇讓我陪他考一中。&rdo;趙國剛又說：&ldo;你同桌的成績也不錯。如果你保送三中高中部，也不是說就比一中差得太多，你們校長要衝升學率，評省重點，高中這塊，會比往年都注重工作。&rdo;&ldo;保送的好處是不需要再去適應環境，而且你倆每天都能回家，家裡休息環境比住宿好，不吵鬧，不會被幹擾，高中給你們請個阿姨專門做飯，三頓回家吃，每天燉個湯，營養也能跟上，可以適當看看電視，調節心態，不用過封閉式學習生活。&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