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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便拉過周子舒的手,在他手心上寫道:&ldo;誰的房?&rdo;周子舒頓了頓,也劃道:&ldo;大蠍子。&rdo;溫客行更茫然不解了,心道難不成毒蠍的頭頭竟然讓窯姐兒在他自己的臥房裡接客?他驚悚地想道,難不成這位蠍子頭頭窮到這種地步,殺人放火的勾當養活不了他,還要兼做皮肉生意不成?便又在周子舒手心上劃道:&ldo;母蠍子?&rdo;周子舒搖搖頭,溫客行更不解了,他凝神細聽了一會,這發現屋子裡其實是有三個人的,只是這一男一女實在是戰況激烈,幾乎將另一個人的聲音遮掩過去了,那多出來的一個人吐息雖然極輕,卻仍能聽得出微微有些急促來,溫客行便愈發驚悚了,心道這蠍子頭的嗜好……還真是詭異。於是寫劃道:&ldo;他是不是不行?&rdo;周子舒停頓的時間長了些,半晌,才慎重地點點頭。他側臉映著剛剛升起的月光,一臉的公事公辦,好像周大人是在處理國家大事,不是在聽牆根一樣,溫客行看了看他,覺著天下道貌岸然者,此人屬第二,沒人能屬第一。 過了好半晌,裡面的聲音才慢慢平息下來,周子舒覺著這是差不多了,便耐心地等著他們離開,誰知過了片刻,那床板又開始&ldo;嘎吱嘎吱&rdo;地響起來,這回彷彿鬧得更歡實了‐‐周子舒眉頭便皺了起來,心說這兩人還沒完了,那得是多皮糙肉厚沒心沒肺,才能在旁邊有個人觀賞的情況下這麼投入賣力啊!溫客行差點被他糾結的表情逗樂了,耳朵裡聽著屋裡的聲音,還有前院斷斷續續的歌聲,看著眼前的人,眼珠特別在周子舒的腰上腿上流連一圈‐‐裡面那二位興致頗好,左右沒別的事,便一心一意地盯著非禮勿視的地方心猿意馬起來。他心猿意馬了一會,便抬起一隻手放在了周子舒的側腰上,周子舒眉頭皺得更緊了,偏頭掃了他一眼,溫客行笑眯眯地豎起一根食指在嘴邊,樣子十分無辜。周子舒覺著自己是被他折騰得有些敏感過頭了,想著反正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摸一下就摸一下吧,還不定誰佔誰便宜呢,便大度地沒去理會他。溫客行得了便宜繼續賣乖,慢慢地將那手掌往下移動,心裡越發滿意,覺著這條兒長得可真是順,就是稍微瘦了點,不過瘦也有瘦的好處,要是脫了衣服,這小腰一把能掐住,可就更有感覺了。周子舒不甘示弱地回手在他尊臀上掐了一把,配合著屋裡女人的一聲尖叫,還捻了捻自己的兩根手指,輕輕地吹了口氣,斜眼掃了溫客行一眼,輕笑。溫客行眼色立刻沉了下去,一把將他勒緊懷裡,在周子舒那笑容消失之前就親了上去。兩人誰也不敢弄出動靜來,只能發揮餘地非常有限地較量起來。第一回是周子舒沒反應過來,第二回是他受傷正難過,這回算是頭一回棋逢對手。這兩位,一位流連花叢、結交花魁無數、以嫖遍天下為己任,一個從三十里望月河畔的京城脫身出來,慣於推杯換盞逢場作戲,都是老於風月的,便是唇齒交纏也非得要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似的。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口氣幾乎要悶死在胸口裡,連屋裡那二位興致奇佳的聲音都小了,溫客行才將同樣有些氣息不穩、還努力壓制的周子舒放開,攥著他的一隻手,靠得極近。他忽然不笑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周子舒,那一瞬間似乎有萬語千言想說,卻都終究歸於沉默,屋裡的人偃旗息鼓,前院傳來的歌聲便清晰起來,嬌滴滴的女聲輕輕地唱道:&ldo;憶梅下西州,折梅寄江北……&rdo;溫客行便在周子舒掌心,一筆一劃地寫道:&ldo;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rdo;周子舒默然看了他良久,手掌輕輕合起,又輕輕地將溫客行的手指攥入掌心,然而只是一碰,旋即又分開,他垂下眼,再一次避開溫客行的目光,似有似無地嘆了口氣。此時屋裡一個男聲滿足地低聲道:&ldo;行了,你們去吧。&rdo;隨後一聲門響,周子舒便趁機縱身如燕雀,杳然無聲地落在屋頂上,輕輕將瓦片揭出一條縫隙,往裡望去。溫客行看著自己的手指,彷彿方才那人掌心的溫度還在上面一樣,可是夜風太冷,輕飄飄地一吹,悠忽便不見了蹤跡。那一刻他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能自嘲似的,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