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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客行沉默了一會,沒說是也沒說不是,&ldo;噗嗤&rdo;一聲笑出來,點點頭,道:&ldo;你知道的事真是太多了,周……莊主?周大人?&rdo;周子舒笑道:&ldo;如今不過草民一個,鬼主實在太客氣了。&rdo;在溫客行方才直接點名&ldo;七竅三秋釘&rdo;的時候,周子舒便知道,自己的來路恐怕已經被他猜到了。兩人便無話了,那一刻,溫客行不再是油嘴滑舌專好男色的大混混,周子舒也不再是荒腔野調潦倒落魄的流浪漢‐‐風崖山詭秘的主人和天窗莫測的前首領在一個廢宅裡默然相對,更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唯一的見證人還居然在一邊睡得昏天黑地。周子舒便往張成嶺的方向看了一眼,將聲音壓得更低:&ldo;鬼主一直跟著這孩子,難道不是因為覺得他知道些什麼,比如……那個犯忌離開鬼谷、之後又一直追殺他的人究竟是誰?&rdo;溫客行笑眯眯地反問道:&ldo;你怎麼知道我就是跟著他呢?&rdo;周子舒失笑:&ldo;你不是跟著他,難道還是跟著我不成?&rdo;溫客行卻只是笑,那樣子竟非常容易讓人誤會成他正深情地看著一個情人,笑得周子舒愣是覺得有些發毛,半晌,溫客行才輕飄飄問道:&ldo;阿絮,你不覺得我們倆越來越配了麼?&rdo;周子舒斬釘截鐵地道:&ldo;完全不覺得。&rdo;溫客行看著他,仍只是一臉讓人寒毛倒立的溫柔,周子舒和他面面相覷半晌,忽然問道:&ldo;你這是吃錯了什麼藥,還是練功走火入魔的後遺症?&rdo; 溫客行卻忽然輕輕地抓住他的手指,摸索著攥住他手心,執起來,低頭輕輕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反問道:&ldo;你說呢?&rdo;周子舒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只覺得那嘴唇的溫潤觸感和那人糾纏不去的目光纏在了一處似的,越發覺得他瘋瘋癲癲、病得不輕了,便乾笑一聲道:&ldo;溫兄胃口實在是太好了。&rdo;溫客行厚顏無恥地道:&ldo;好說,只是我一見你便胃口大開,你說可怎麼辦呢?&rdo;隨即不待周子舒介面,溫客行便繼續不著邊際地扯道:&ldo;還是好多年前,我在路邊看見一具死屍,頭髮都枯死了,散亂著凝成一團,衣服也看不出原先的顏色,頂著一張血肉模糊的面孔,鼻子被削了去,連五官的輪廓都看不出了,身上被一杆槍從前胸穿到後背,自胡蝶骨下過,我多瞧了幾眼,一見那對骨,便知道,這生前定是個絕世美人,後來你猜怎麼著?&rdo;周子舒深深吸了口氣,然而溫客行卻搶在他開口前說道:&ldo;我這一輩子看人骨,還從未走眼過,所以啊,阿絮,你乾脆把易容洗了,讓我也親親抱抱過過癮。世間美人稀有,可也不算特別難得,我胸懷閱盡天下美人的大志,向來絕不糾纏,說不定見了你本來面貌,天雷勾地火,跟你睡上一宿,也就不惦記了。你這樣……我卻想跟你過一輩子了。&rdo;周子舒本想說什麼,話都到了嘴邊,一聽到這,立刻忘詞了,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溫客行就前仰後合地笑起來,指著周子舒道:&ldo;嚇死你。&rdo;&ldo;你孃的。&rdo;周子舒簡短地點評道,然而卻頓了一下之後,又想到了什麼,忽然拍拍他的肩膀,說道,&ldo;算了吧,你也節哀順變。&rdo;溫客行愣住,訥訥地問道:&ldo;什麼?&rdo;周子舒卻不再和他說話,只是靠在一邊閉目養神。為什麼會在好多年後,仍把一個死人的模樣特徵記得那樣清楚,連穿得是什麼,頭髮什麼樣都複述得分毫畢現呢?必然已是回憶了無數回,已經刻在心裡,一回又一回地裝作若無其事東拉西扯地樣子說出來,唯恐自己忘了他的模樣。周子舒就是莫名地明白那種感受‐‐也許他們偶然於茫茫人海中相逢,不知彼此的底細,可這不妨礙他們生來便是知己。 妖姬周子舒再次走進銀莊的時候,迎出來的便不是掌櫃一個人了。一個身材微胖,滿臉福相的男子聽聞他來,大步迎了出來,這人細眉細眼肉鼻頭,一張臉活像籠屜裡蒸出來的白花花的大饅頭,看著便十分惹人喜愛。銀莊掌櫃的微微弓著腰,在這人身後兩步的地方跟著,態度十分恭敬。他一見了周子舒,先是愣了片刻,然後才試探似的問道:&ldo;您是……周公子嗎?&rdo;周子舒笑道:&ldo;怎麼,平安認不得了?&rdo;原來這迎出來的男人便是&ldo;平安銀莊&rdo;的宋大當家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