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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相應的,價格絕對也不便宜。是誰花了這麼大的本錢,來殺張成嶺?他們是覺得這隻會流馬尿的小兔崽子能通天徹地,還是將來能長出三頭六臂?周子舒腦子裡忽然詭異地冒出一個念頭,心說老子混了這麼多年,想我死的人數都數不清,到現在卻都沒有過這等頂級追殺的待遇。一時間投向張成嶺的目光便有些微妙的感情了。然而那少年站在一個小角落裡,出乎周子舒意料,他倒並不是顯得十分意外,也看不出恐懼害怕來,只是低著頭,好像在看著那兩具屍體,又好像在想著別的什麼事,露出頭頂上的髮旋,沉默極了,別人問他什麼,他也就是點頭搖頭,不多話。高崇稍微彎下一點腰,和顏悅色地問張成嶺道:&ldo;成嶺,你認識這幾個人麼?&rdo;張成嶺瞥了他一眼,又將頭低下,搖搖頭。高崇於是將聲音放得更輕柔了些,伸手摸摸他的頭,說道:&ldo;孩子,別怕,這麼多叔叔伯伯爺爺,都是給你做主的。你告訴我,昨天晚上,這兩個惡人,和你說過什麼話麼?&rdo; 張成嶺並不和他目光相接,聽問,也只是又搖了搖頭。高崇似乎也有些困惑,這時旁邊有個人忽然陰陽怪氣地插嘴道:&ldo;高大俠,你這麼問有什麼用,咱們有些年紀的人都知道,這兩人是毒蠍的死士,死士只是殺人的刀,兇器會說話麼?笑話!你還不如問問這孩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別人不知道的事。&rdo;說話的正是封曉峰,他這回沒有坐在高山奴的肩膀上,而是站在地上,因為身高問題,只得揚著頭,擺出一個用鼻孔接雨水的姿勢,與他說話的欠揍口氣十分相得益彰,雙手抱在胸前,叫人看了,簡直忍不住想把他拍得再扁一點。那高山奴就一言不發地低著頭站在他身後,一張臉生得粗獷猙獰,簡直就像是話本上的羅剎鬼。連高崇聞言都皺起眉,趙敬已經不幹了,站起身來,指著封曉峰的鼻子怒罵道:&ldo;臭矮子,這種話你也說得出,良心叫狗吃了麼?&rdo;封曉峰冷笑道:&ldo;趙大俠,你接手張家遺孤以後,便寸步也不離開他,當他香餑餑一樣地一直帶在身邊,究竟是為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也別把別人當傻子!&rdo;封曉峰目光炯炯地望向那不抬頭的張成嶺,扯著嗓門道:&ldo;小孩,你說實話,張家的琉璃甲,你知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在你身上?是不是後來又被這位趙……嘿,趙大俠給私吞了?&rdo;趙敬怒道:&ldo;封矮子,我操你祖宗十八輩!&rdo;高山奴忽然抬起頭,怒視著趙敬,封曉峰一擺手,高山奴便又安安分分地站回到他身後,封曉峰接著道:&ldo;趙大俠,你惱羞成怒,豈不落了下乘?&rdo;趙敬便真的想撲過去教訓他一通。高崇忙攔住他,沉聲道:&ldo;封兄弟,沒根據的話咱們最好少說,傷感情‐‐先來幾個人,把這屍體收拾下去,其餘的事,咱麼再從長計……&rdo;然而此時又有人道:&ldo;高大俠,你總是這樣關起門來說事,可是讓誰聽不讓誰聽啊?趁著這時候大傢伙都在,找那孩子問問清楚,不也是為他好麼,不也省的三天兩頭有人惦記著他的小命?&rdo;張成嶺這時抬起頭來,臉蒼白得很,一雙眼睛失了神采,他只感覺所有人都在看著他,所有人都在對著他指指點點,所有人都在逼他‐‐給他們一個說法‐‐可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周子舒從來是慣於隱藏在人群裡的,永遠也沒有多少人會留意到他,此刻,就那麼夾在一群人裡,看著張成嶺茫然無措的模樣,忽然心裡便湧起一股怒氣。他想推開所有人,把那少年拉出來,帶他離開這藏汙納垢的地方。可那樣做了,還是周子舒麼?謀而後動,三思後行,這都是刻在他骨子裡的東西,事無鉅細,都抱著一百分的謹慎,深居幕後,絕不拋頭露面。那些年,連皇上都說他處事越發沉穩,絲毫破綻都不露……可葉白衣那老東西卻說他藏頭露尾。 脫殼周子舒忽然感到有一道目光射在他身上,似乎有人專門盯著他看,便扭過頭去,剛好和葉白衣的視線撞上。葉白衣也站在人群中,離他不遠不近,沒什麼表示,連個點頭的招呼都沒有,仍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他,那神色平靜得,就像是對周子舒說出&ldo;你就快死了&rdo;的時候一樣。你就快死了,你都當了一輩子揹著殼的縮頭烏龜了‐‐周子舒在心裡默默地念道,他想,有什麼大不了的呢,都到這步田地了,還瞻前顧後地給什麼鋪什麼路,又謀劃什麼呢?若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