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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大概是沒有等到迴音，過了一會，女人有些疑惑地問：&ldo;喂？桐桐，聽得見麼？&rdo;黃瑾琛被桐桐驚嚇了一下，於是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寇桐一腳。寇桐說：&ldo;哎喲！啊？啊……我在開車呢，等會給你回電話好不好？&rdo;他這瞎話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幾乎是信手拈來，明顯是熟練工了，然後在桌子底下使勁地往黃瑾琛放腳的地方跺了一下，後者非常敏捷地躲開了，由於咖啡廳裡的地面不是果凍質的，於是寇桐再一次呲牙咧嘴。女人有些失望：&ldo;哦……那你小心啊，媽媽就是想問，你週末會回家吃飯麼？&rdo;&ldo;我不……&rdo;寇桐話到了嘴邊，突然頓住，皺了一會眉，隨後說，&ldo;好，我晚上回去，那個……帶兩個朋友一起也可以麼？&rdo;&ldo;好啊，太好了，人多熱鬧。我多添幾個菜！&rdo;黃瑾琛注意到，寇桐好像有意避開了該叫&ldo;媽&rdo;的地方，掛了電話以後，姚碩皺眉看著他：&ldo;怎麼樣？&rdo;黃瑾琛誠懇地說：&ldo;彆著急，不害怕，等你手不哆嗦了，咱們再慢慢說。&rdo;&ldo;我可能大概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rdo;寇桐決定跟隨老姚，走嚴肅路線，果斷無視了黃瑾琛，&ldo;在這個投影儀設計的初期，我曾經有一個設想，就是開發出一個具有治療功能的程式‐‐您說您查過一些資料，那麼應該知道，不管是被遮蔽的，還是投影空間的意識主題，在投影空間裡面都是沒有角色的，也就是說，空間裡有其他生物，但是沒有和我們這些外來者有交集的人‐‐我設想的這個程式，可以透過系統自動生成，然後由投影系統給外來者設定一個角色，讓意識主體能夠在裡面生活。&rdo; &ldo;這麼神？&rdo;黃瑾琛讚歎，&ldo;那不是可以要基友有基友，要妹子得妹子了嘛！&rdo;寇桐搖搖頭：&ldo;只是個設想，人的心理太複雜，即使知道對方的問題出在哪，也要根據一個人的具體情況來設定治療流程，何況很多時候還需要相關藥物。這個設想在現在看來，是不大可能實現的。唯一我能透過程式解決的部分，就是系統隨機給意識主體安插角色，這個我做過，是個不完全的程式，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突然被啟用了。&rdo;&ldo;所以你多了個媽。&rdo;黃瑾琛總結。那一瞬間，寇桐的表情空白了一下，過了好一會，他才低聲說：&ldo;我設計的時候沒想過有一天它會執行，所以裡面的倫理問題……&rdo;不過沒人理會他的話，顯然大家都不大想討論社會倫理問題。黃瑾琛已經躍躍欲試地叫服務員買單了，好像去見寇桐的死鬼媽是個非常激動人心的大冒險。姚碩卻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愣愣地盯著它看了一會，等寇桐和黃瑾琛都站起來準備走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跟著他們站起來。黃瑾琛問：&ldo;寇老大，你認識怎麼回家麼？&rdo;&ldo;後門。&rdo;寇桐言簡意賅‐‐彷彿那扇咖啡廳的後門已經成了一個任意門，推開就能在冰河世紀和78星雲中亂竄似的。這回後門不再是容易產生地質災害的大山，它變成了一條不大寬闊的衚衕，可能比一般的衚衕寬一點，但是還不到&ldo;街&rdo;的程度，兩邊是破舊斑駁的筒子樓，門派上貼了鐵皮，上面的字跡很多已經模糊不清，能勉強看見有&ldo;xx家屬樓&rdo;這樣的資訊。這裡不成小區，更談不上物業。衚衕裡有一些小攤位‐‐應該是非法的，還有很多人租了一樓的房子，改成各種小店鋪，有腳踏車和行人進進出出，各種鈴聲此起彼伏，顯得非常有生活氣息。這是十幾年前……從咖啡廳後門出來，站在衚衕口的三個男人心裡同時冒出了這樣的念頭，早在六七年前，隨著城市的規劃，就已經幾乎看不見這樣自由散漫、不成小區的住宅聚居地了。顯然，根據寇醫生棺材一樣的面部表情和複雜的眼神，黃瑾琛判斷出這應該就是他回家的路……或者曾經回家的路。老刺蝟姚碩突然消停了，有些心不在焉地跟在兩個人身後。不知是因為時間太長，還是寇醫生記性不大好，錯綜複雜的衚衕好像給他造成了一點認路障礙，他經常走著走著覺得不對，再退回來拐到另外一條路上。黃瑾琛從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