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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桐:&ldo;……&rdo;&ldo;你跟誰學的?&rdo;寇桐問。&ldo;電視裡。&rdo;曼曼回答。怪蜀黍大戰小蘿莉,怪蜀黍完敗。很快,兩大一小三個人就走在了大街上。街上行人來往匆匆,早點攤上生意興隆,白色的霧氣和食物的香味一起傳來,看起來和&ldo;外面&rdo;別無二致,然而卻又是不一樣的,黃瑾琛看了看旁邊的兩個人,心裡有些微妙的不協調感,這使得他困惑了起來。和另一個人,帶著一個難纏的小鬼去超市買零食‐‐這個想法一冒出頭,黃瑾琛就好像是才剛學會造句的弱智兒童一樣,把它顛來倒去地在心裡唸了好多遍,也彷彿沒能理解它的含義。而當他想起,自己是和這些人住在一起,剛從一個飯桌上下來的,就使得他更加不可思議了。他像是 我是誰&ldo;我小的時候,在住的地方見到過這個符號。&rdo;黃瑾琛從寇桐身後伸出手來,指尖輕輕地劃過地圖的輪廓,&ldo;輔導員告訴我,那是一顆種子。&rdo;他極輕極輕的呼吸掃過寇桐的耳後,兩人靠得很近,卻不知為什麼,一點也不曖昧。&ldo;輔導員就像是個保姆,負責把我們這些小孩帶大,教我們說話,還有一些小孩的基本啟蒙。&rdo;黃瑾琛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並不憤怒,並不沮喪,也並不懷念,卻依稀有些困惑,&ldo;那時候我記得周圍有好多小孩,每個人有一個單獨的房間,平時對我們看管得很嚴,起居也有嚴格的時間限制,大家時常會換住所,基本也沒有什麼機會和周圍的人多接觸。&rdo;&ldo;後來再大一點,我就再也沒看見過那個輔導員,我被送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進行封閉式訓練,訓練是淘汰制的,周圍的人依然像走馬燈一樣地換。&rdo;黃瑾琛往後一靠,靠在了寇桐的桌子上,撞翻了上面的一箇舊筆筒,裡面稀里嘩啦地掉出一大堆零碎的小玩意,除了筆之外簡直什麼都有。黃瑾琛挑挑眉,漫不經心地翻看起來,發現那裡面不單有各種泡麵小零食裡面帶的收藏卡,居然還混雜了一封一看就是毛還沒長全的小女生寫的情書。黃瑾琛忍不住無聲地笑了起來,這使得他有些恣意的眉眼看起來柔和了不少,寇桐毫不在意地說:&ldo;別笑,那是我初戀的夢中情人寫的。&rdo;黃瑾琛睜大了眼睛看著他:&ldo;寇醫生,咱一個純潔的醫護人員,情史能不要那麼豐富麼?&rdo;寇桐說:&ldo;醫護人員也有美好的青蔥時代。&rdo;黃瑾琛扼腕嘆息狀:&ldo;哎呀我擦,真他孃的相見恨晚,沒能把小青蔥在搖籃裡掐走,現在變成花心大蘿蔔了。&rdo;寇桐繼續說:&ldo;我現在都記得她的名字,她叫x103,一笑倆酒窩,有一條長辮子,我每次看見,都忍不住想揪一下。&rdo; 黃瑾琛一愣。寇桐說:&ldo;我不是告訴過你了,我媽十五年前就過逝了,鑑於我那時候明顯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沒有了監護人,一時半會也聯絡不到其他的親人,所以被送去了社群孤兒院。後來莫名其妙地被選走,做了一串不知所云的測試,然後就被一撥人帶走了。&rdo;黃瑾琛輕聲問:&ldo;然後呢?&rdo;寇桐猶豫了片刻:&ldo;我不能告訴你很確切的經過,那時候我年紀還小,當時情緒又不大穩定,很多記憶應該是我本人後期加工過的,很可能不是當年的實際情況。&rdo;黃瑾琛點點頭,寇桐以一種特別客觀的態度說話的時候,有種奇異的吸引力和可靠感,叫人不自覺地相信他。&ldo;也是一個輔導員,和一堆住在不同格子裡的同齡人。&rdo;寇桐轉頭看著黃瑾琛的眼睛,那一刻,他們兩個人眼神裡彷彿有種格外相同的東西,像是截然不同的身體裡,流淌著同樣一條冰冷而神秘的血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