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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何曉智嘴角彎了一下，像是想要笑一笑，然而這個笑容沒有成形，就飛快地隱沒了，他好像已經不想再解釋了，過了不知道多久，才低聲對寇桐說：&ldo;要是沒有我，很多人都會活得更好一點吧？你是不會明白的。&rdo;那句話問錯了‐‐寇桐眉頭倏地一動，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不再把關於&ldo;活著&rdo;的意義的話題繼續下去，而是直接把菸頭捻滅了，隨手從高空丟下，嗤笑一聲說：&ldo;想死？我說你也太遲鈍了吧，沒注意到麼？&rdo;何曉智慢半拍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表情很空白。寇桐一把拎起他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拉到護欄邊上，指著地面上的狼藉說：&ldo;你給我過來看看。&rdo;何曉智眼神有些空洞，好像有些不再狀態，就像是縮回了他自己的世界一樣，然而即使是這樣，盯著樓下看了好半天，他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忍不住指著遠處說：&ldo;那裡……不是一家電影院麼？怎麼變成了一幢樓房？還有那邊的菜市場不見了，超市也沒有了……&rdo;&ldo;你就算是跳下去，也死不了。&rdo;寇桐鬆開了他，指著周圍說，&ldo;知道我說的每年來這裡敲一次這些欄杆，是什麼意思麼？&rdo;何曉智皺起眉。頂樓的大風吹起寇桐額前的亂髮，他帶著一點譏諷的笑容說：&ldo;因為這並不是真實的世界，這裡的時間和地點都是無序無邏輯的，我的時間線和她的時間線折成了兩半，在這一點接上了，所以我有可能能在這個結點的地方找到她在那個時間，藏下的那個東西……哦，好吧，你不懂，聽說過投影儀麼？&rdo;&ldo;幻燈片的投影儀？&rdo;寇桐&ldo;呸&rdo;了一聲：&ldo;小孩不好好讀書，沒文化真可怕‐‐投影儀是一種新的心理療法輔助儀器，全名是多維度可變頻率投影裝置，我們在實驗的過程裡出現了一些事故，導致把很多人的意識都捲進了異空間，這麼說你明白麼？&rdo;何曉智愣了愣，搖搖頭。&ldo;還不明白？那就再直觀一點。&rdo;寇桐拉住他的領子，把他的頭往下按，&ldo;你看見那些炸裂的窗戶和亂七八糟的街道了麼？都是因為你。&rdo;何曉智睜大了眼睛。寇桐步步緊逼地說：&ldo;我也是剛剛才確定，你是空間意識主體之一。&rdo;&ldo;……我？&rdo; &ldo;如果你剛剛自殺成功，這些受你的意識影響的空間全部會崩潰，這些人都會死。&rdo;何曉智睜大了眼睛，寇桐卻冷笑了起來：&ldo;但是唯一不會死的人就是你，你的意識會進入裝置快取裡，然後被釋放回去，這是因為投影裝置在設計的時候，為了安全著想而設定的無下限值原理。&rdo;黃瑾琛無語地想，不是剛才還說投影限制不存在呢。究竟那句是胡謅的？就聽見寇桐語氣尖銳地說：&ldo;你這已經不是謀殺了，是屠殺。&rdo; 監視&ldo;屠殺&rdo;這個詞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聯想起歷史事件了，一般而言，除了電影和電視劇裡的超級大魔頭，普通人想犯這個罪，其實還沒那麼容易，這頂從天而降的大帽子一扣下來，立刻把小男孩給扣傻了，他呆呆地看了寇桐半天，發出一個弱智兒童一樣的單音：&ldo;啊？&rdo;寇桐決定再加把火，他於是回頭喊了一聲：&ldo;大黃！&rdo;趁著自殺失足少年呆愣的時候，隱於幕後半天的大黃屁顛屁顛地跑過來：&ldo;到！&rdo;寇桐一伸手：&ldo;望遠鏡！&rdo;黃瑾琛大驚失色地捂住胸口：&ldo;什麼？我沒有望遠鏡！我又不是變態偷窺狂！&rdo;是啊，你明目張膽地爬窗戶進去明窺‐‐寇桐用譴責的目光看著他‐‐都什麼時候了，別扯淡，快點配合！黃瑾琛撇撇嘴：&ldo;哦……&rdo;從褲兜裡摸來摸去，摸出一個拇指大的小望遠鏡。寇桐拿起望遠鏡看了看，然後塞給少年何曉智，指著大街上一個被大樹砸扁的計程車說：&ldo;看那個。&rdo;少年嘴唇泛白，拿著望遠鏡的手有點哆嗦。街邊的救護車很快開來了，有好多因為這場奇怪的地震出來避難的人聚集在大街上，停在路邊，有的在打電話給自己的親友確認彼此安全，有的慢慢地圍攏過去，上去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