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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抬起槍口,對著自己頭頂上的一根樹藤射出了一個&ldo;繩子&rdo;指令,然後看著它好像被什麼刺激了一下,一激靈,隨後像大象的鼻子一樣,慢慢地打成了一個節。這個靠譜!寇桐迅速坐起來‐‐按照戀人的規則,選擇了一條路,另一條路自動關閉,那麼只要讓被選擇的那條路像大象的鼻子一樣打成一個節,那就會自然走回到先前的岔路,由於另一條路已經關閉,選擇也就不存在了。寇桐簡直想仰天大笑三聲,決定回去以後 夢魘等寇桐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家裡了,他全身被緊緊地裹在被子裡,有點熱,就無意識地掙動了一下,又被人按住,黃瑾琛在旁邊小聲說:&ldo;你發燒了,別動,別走了熱氣,我去給你找點水來。&rdo;寇桐腦子裡像一團漿糊一樣,於是毫無異議地&ldo;嗯&rdo;了一聲,躺了回去。黃瑾琛出去和誰說了句什麼,然後端了杯溫水進來,自己先試了一口,才抱住寇桐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給他喂下去。半杯水下去,他又從旁邊拿過了一個小瓶子,低聲說:&ldo;把藥也吃了吧,你媽給你打了一針消炎的。&rdo;寇桐沉默了一會,才慢半拍地說:&ldo;……她以前是護士。&rdo;&ldo;嗯。&rdo;黃瑾琛看著他吃完藥,才把水杯放在一邊,輕手輕腳地叫他躺好,&ldo;你先睡一會吧。&rdo;寇桐皺了皺眉,渾身酸,從骨頭縫裡往外冒酸水似的,什麼動作都覺得不對勁,好多年沒生過什麼病了。&ldo;二胖,&rdo;他說,&ldo;我難受。&rdo;他聲音微啞,略帶鼻音,中氣不足,聽起來居然有點軟綿綿的。黃瑾琛輕輕地笑了起來,雙手撐在他的兩側,低下頭,就像是要和他額頭相抵一樣,他問:&ldo;你是在撒嬌?&rdo;寇桐想了兩秒鐘,果斷承認了:&ldo;嗯。&rdo; 黃瑾琛翻身上床,擠到他身邊,隔著被子摟住他:&ldo;行,那我抱著你睡。&rdo;這是什麼爛主意……被他連著被子囫圇一捂,連身都翻不了了,不是更難受麼,寇桐眼皮有些重,但是依然側過頭去,睜著燒得微微有些血絲的眼睛表示抗議。黃瑾琛卻把臉埋在了他的肩窩上,沒有接收到這個訊號,過了好一會,才悶悶地說:&ldo;我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教官就說我是個天生的狙擊手,在扣動扳機確認人死的整個過程裡,血壓心率和呼吸全都保持平穩,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我的表情有點奇怪,一邊誇我,一邊又很沉重,好像覺著我這人殘殺起同類來像切蘿蔔似的,有點反社會傾向。&rdo;&ldo;其實我也覺得我有點反社會。&rdo;黃瑾琛說,&ldo;當然,我平時不想炸政府大樓,也不想拿著槍等在路邊,雙數幹掉單數放走什麼的……包括在烏托邦裡做臥底的那些年,接到什麼命令,我就執行什麼,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欺騙別人感情,一點也不覺得緊張、內疚、矛盾痛苦什麼的。我一直覺得……我不是正常人。&rdo;寇桐眉眼柔和了下來,想抽出手拍拍他的頭,可是被黃瑾琛按得死死的,一根手指也拿不出來。黃瑾琛抱著他的手越來越緊,乃至於透過厚厚的棉被都讓寇桐有種勒得慌的感覺,男人的身體甚至微微顫抖起來:&ldo;但是你剛才嚇死我了……你他媽嚇死我了!&rdo;寇桐心裡突然狠狠地抽動了一下,他彷彿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那有如實質的、熾熱但隱而不發的感情,不是逢場作戲,不是曖昧調情,是真真實實的……感情。一萬句精心準備的甜言蜜語,大概也比不上歇斯底里時低聲咆哮的那一句&ldo;你嚇死我了&rdo;。寇桐被燒得迷迷糊糊,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有些百感交集,酸甜苦辣都混成了一鍋,沉甸甸地灌在他心裡,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於是也只有不再掙動,靠在黃瑾琛懷裡,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這一回,他睡得就不太安穩了,亂夢一團,愣是有點不知今夕何夕,好像醒著,又好像怎麼也醒不過來。半個小時以後,大概是熱,寇桐開始無意識地掙扎起來,黃瑾琛把他抱得更緊了些,輕輕地抹去了他蒼白的額角浸出的冷汗,看著他皺起的眉,驟然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