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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媛:&ldo;我只是想問問她,活了這麼多年,有沒有懷疑過自己,有沒有想要放棄,有沒有後悔過,她說&lso;有&rso;或者&lso;沒有&rso;就可以了,不用告訴我什麼具體的事件。&rdo;江曉媛頂著她逼真而蒼老的面孔,站在穿衣鏡前,鏡子裡的老太太分毫畢現,看起來真的像是連通了幾十年後,她和已經垂垂老矣的自己相對而立。江曉媛:&ldo;我現在經常會懷疑自己,每天都想著要放棄,每天都想,早晚各一次‐‐晨昏定省似的,幹正事都沒有這麼勤奮。我總擔心順著這條路走下去,自己總有一天會後悔,活得就像趟地雷,深一腳淺一腳的,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rdo;&ldo;每個人都只能活一次,連彩排都沒有,&rdo;江曉媛說,&ldo;所以每做一個決定,都會戰戰兢兢很久,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樣‐‐反正我每天都有很多時間浪費在害怕上,總是想找個過來人跟我說說他們的看法,可是過來人們要麼跟我意見不同,要麼也在迷茫。所以我就想問問未來的自己,如果能得到她一個丹書鐵劵的保證,以後就不用擔心,可以專心做自己的事了。&rdo;主持人忽然說不出話來。&ldo;這造型做得一般,我心裡有數,&rdo;江曉媛衝著臺下觀眾笑了一下,&ldo;不過這是我學會的第一個特效妝,也挺有紀念意義的。&rdo;觀眾們沒有鼓掌,特別是年輕的觀眾們,現場幾乎是寂靜的。江曉媛也不在意,鞠了躬,把穿衣鏡推到一邊,淡定地排好隊等著。直到下一位選手領著她那武皇陛下雍容華貴地走出來,現場才從方才詭異的安靜裡恢復過來。比賽正式進入了最後一個環節,所有的嘉賓和評委都沒有打分權利了,只能各自吹吹嘴炮。編制專業戶挨個點評了選手們的作品,推銷保險似的點出了每個選手做的特效亮點,唯有輪到江曉媛的時候,她十分簡略地說:&ldo;十二號選手十分別出心裁,但選用的老年妝手法基礎,整體造型也十分單調,你很有創意,希望下次也能在技術上多下點功夫。&rdo;她的點評其實句句中肯,可惜,眼下臉面掃地的評委團說話已經不管用了‐‐說實話,上一輪他們要是能死撐著不肯改變打分結果,觀眾們還能敬他們是一條好漢,但被人一提出異議,居然立刻就改了,這種小人做派恰恰說明了評委團是心虛的。外行們反正聽不出一句點評有多少含金量,觀眾們的認知完全建立在感情上‐‐聽見喜歡的評委說話就奉為金口玉言,聽見討厭的人說話就當她是放屁。評委這一番&ldo;專業點評&rdo;過境,連個鼓掌的都沒有,現場像個冷笑話工廠。主持人完全沒想法了,僵著臉推進比賽程序:&ldo;那麼請大眾評委拿起你們手中的投票器,把票數投給自己最喜歡的選手,讓他獲得寶貴的復活機會!&rdo;選手們都背對著大螢幕,緊張得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只有江曉媛滿不在乎,悄悄地從兜裡摸出一面小鏡子,低著頭偷看。四條小光柱一點一點往上長,這玩意明顯是山寨《星光大道》的,光柱上也有個一直蹦躂的小人,可惜五毛錢做的舞美完全山寨不出效果,光柱細得彷彿鐳射手電照的就算了,上面的&ldo;小人&rdo;簡直就是一坨色塊,頭顱與四肢難以分辨,看起來特別低劣。江曉媛從鏡子裡看見,自己那條光柱蹦躂了兩下之後,就停滯不動了,雞立鶴群地比別人短了一截。她心裡神奇地沒有覺得特別遺憾,反而是一片平靜。她第一次跟蔣老師吵架,衝著蔣博吼過一句&ldo;總有一天你請不起我&rdo;,那嗓子嚷嚷出來多半是出於激憤。此時此刻,江曉媛卻面帶微笑,冷靜地想:&ldo;總有一天,這種low爆了的舞臺,連讓我坐在首席當評委的資格都沒有。&rdo;外面有海闊天空的世界,卻總有人可笑地認為,在他這力所能及的一畝三分地上絆人家一腳,人家就會一輩子爬不起來。他們的世界註定只有井蓋那麼大,跟這種可憐人,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一分鐘的投票時間很快結束了,江曉媛票數不出意外地墊了底,沒什麼驚喜,也沒有發生奇蹟,旁邊那位牽著武皇得了獎的選手正試圖用力憋出一副熱淚盈眶的表情,可惜演技差點意思,臉都憋紅了,也不像那麼回事。原本應該有落選選手感言環節,算是整場預算賽總結的一部分,不過此時此刻,無論組委會還是主持人,都唯恐江曉媛那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裡再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活生生地把這個環節換成了&ldo;復活選手&rdo;發表感言。舞臺工作人員已經客客氣氣地上臺來,將三個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