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est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奉。這神色如此熟悉,以前她煩霍柏宇的時候,就是這樣&ldo;視別人如糞土&rdo;的冷處理。……除了霍柏宇,還對誰用過?江曉媛不記得了。畫面又一變,她看見自己小時候一個人默默入睡,又一個人默默起床的情景。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背對著門蜷縮成一團裝睡,透過沒關嚴的門,聽著保姆給家人打電話的聲音。熟悉的畫面點燃了她經年日久的記憶,抖落了時光的塵土,依然清晰得彷彿昨天發生的。地板上的影象沒有聲音,但江曉媛一字一句都記得,保姆當時說:&ldo;主人家就一個小丫頭……什麼?你說那小孩啊,不太招人疼,挺討厭的,平時父母也不管,大概是意外生出來的吧。&rdo;畫面再變,她看見馮瑞雪臉上帶著蒼白又憐憫的笑容,嘴裡一張一合地彷彿在說什麼……江曉媛渾渾噩噩地跟著祁連走到了一個手術室門口時,正好燈突然滅了,她整個人驀地一激靈,全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隨後手術室的門推開,醫生護士走出來,手術檯上躺著一個臉上蓋著白布單的人,一動不動。江曉媛感覺縈繞在她周圍的無數畫面忽然轟然之間全部崩碎了,耳畔轟鳴不止。她看見自己久別的父母在醫院雪白的牆上向她招手,下面有一行熟悉的字跡。&ldo;通道已經準備完畢,是否啟程?&rdo;&ldo;是&rdo;字好像是血寫就的,鮮紅得灼眼。它落在舌尖,有那麼一時片刻,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江曉媛用最後的理智狠狠地咬住舌頭,血腥味在嘴裡噴薄而出。她剛要上前一步,腳下忽然一軟,踉蹌著跌了下去,膝蓋沒有碰到地之前就被祁連一把拽了起來。祁連終於發現她的目光落點不對勁,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問:&ldo;你看見什麼了?看見什麼了?&rdo;江曉媛牙關緊緊地閉在一起,難捨難分地吐不出一個字。人是永遠都追不上光陰的嗎?無論跑得再怎麼拼命也是嗎?祁連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提起來:&ldo;看著我!&rdo;旁邊一個護士皺皺眉,走過來提醒:&ldo;醫院不要喧譁。&rdo;祁連看了她一眼,護士嚇得腳步一縮,可是他只是輕輕說了一句&ldo;對不起&rdo;,就攬著江曉媛往旁邊的座椅走去。護士出聲的一瞬間,江曉媛已經冷靜下來,她默不作聲地順著祁連坐在長椅上,手機在兜裡瘋狂震動,江曉媛沒有碰它,祁連看了她一眼之後,緩緩地把她的手機從外衣裡抽了出來。然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腰往後一靠,伸出手,在空中逡巡良久,最後落到了江曉媛披散在後背的頭髮上。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江曉媛卻忽然開了口:&ldo;我知道,你不用說。&rdo;祁連:&ldo;你知道我想說什麼?&rdo;江曉媛:&ldo;身邊的人總會走的,比我年長的註定走在我前面,哪怕是比我年輕的……也可能隨時離開,或是厭倦我了,或是出了意外,可能無論經過怎麼樣的過程,一始一終,人都只有自己而已‐‐這病毒永遠虐不到點子上,我看它也是活該被卡在時空夾縫裡。&rdo;她這話音剛落下,祁連手裡的手機螢幕&ldo;啪嗒&rdo;一下黑下去了,等他再解鎖螢幕,只看見了一個乾淨的信箱,裡面什麼都沒有,彷彿方才種種都是幻覺。說完,她站了起來,無論如何,她要去親眼看一看奶奶。一個人,不管自以為多麼不同凡響,多麼超凡脫俗,也總是有人不認同這種評價,他的生命中也總會充斥著生離與死別,總是有人討厭他,總是有人厭倦他,總是有人尖銳地否定他的一切價值。可是再尖銳的事,如果這就是現實,除了坦然接受,還能怎麼樣呢?祁連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ldo;我也不行嗎?&rdo;江曉媛沒吭聲。祁連:&ldo;你已經不會再為病毒有一點動搖,為什麼我還一直不肯消失在你的生活裡呢?其實你心裡明白的是吧,公主殿下?可是你永遠不會表現出一點,是因為我還沒有跪在你腳邊,把忠心捧起來給你看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