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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媛只聽到了一半,隨著眾人譁然聲四起,她整個人都彷彿飄了起來,後續獎不獎金的她都左耳聽右耳冒了。陳方舟隨手抽了一張問題簽,團起來砸在她腦門上:&ldo;發什麼呆,聽見我說話了嗎?&rdo;江曉媛:&ldo;嗻!&rdo;就這樣,江曉媛成了店裡見習期最短的洗頭工,也成功與以莉莉為中心的小團體破了冰,她才發現,和這些同事原來也並不是完全無話可說,聊聊減肥,聊聊衣服,實在沒得說,還能一起在背地裡調侃一下陳老闆。江曉媛會畫畫的事也如願以償地得到了眾人的大驚小怪,她一時心血來潮,給每個人都畫了一幅不像本人的肖像畫‐‐反正誰也不介意畫得像不像,美化過就行了。江曉媛換了一張&ldo;實習技師&rdo;的胸牌,對此,她十分心虛,生怕別人看出她的名不副實,好在實習技師基本是在打下手,不必獨當一面,她一時半會還應付得來,江曉媛一邊裝作胸有成竹,一邊繼續在私下裡惡補。當然,樂極生悲的事也有,由於她績效獎金全無,當月只拿到了一點可憐兮兮的基本工資,這與她那&ldo;鉅額&rdo;外債比起來實在是杯水車薪,江曉媛咬碎滿口牙,抽出了四分之三,當做首期還款打給了祁連。她依然沒錢買衣服,可能註定要在夏裝外穿著那件喪心病狂的黑羽絨服過冬了。江曉媛寶貴的青春光陰,泡在泥潭一樣的潦倒裡,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爬出來。不管怎麼說,江曉媛開始習慣了美髮店的生活,也嚐到了&ldo;習慣&rdo;的好處‐‐這倆字太神奇了,能平息世界上大多數的痛苦。她自從到了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處於兵荒馬亂中間,這段日子總算安穩了下來。不過很可惜,江曉媛的歲月靜好只持續了幾個禮拜。那天正趕上每週一天的歇業日,外面下了大雪,冷得要命,江曉媛住的屋子暖氣不好,於是偷偷跑到店裡來蹭空調‐‐不好意思白蹭,她得裝出用功自習的樣子,一邊吹暖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拿著一打紙條練習上卷。正練到一半,忽然有人叫門,江曉媛出去一看,嚇一跳,只見外面來了個男青年堵在門口,長得特殊的人高馬大,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多,人往那一站,寶塔一般,遮住了半條馬路的陽光。江曉媛沒敢放他進來,小心翼翼地探出個頭:&ldo;請問你有什麼事?&rdo;那男青年蜷縮著肩膀,遷就著她的身高,努力想讓兩個人的視線齊平,姿勢顯得卑躬屈膝的,在風雪中哆嗦著問:&ldo;姐姐,你們今天是沒上班嗎?&rdo;江曉媛警惕地看著他:&ldo;我們今天歇一天,你找誰?&rdo;男青年:&ldo;那……你們這有造型師嗎?&rdo;江曉媛:&ldo;沒有。&rdo;誰知此言一出,那身高接近兩米的大漢目光左右遊移了片刻,竟然站在門口嗚嗚地哭了。江曉媛正打算關門的手停在半空。十分鐘之後,江曉媛把臉洗乾淨,裹緊了她那臭蟲殼似的羽絨服,跟著哭哭啼啼的壯漢前往馬路對面的婚紗影樓。那影樓可能是快倒閉了,想出了好多損招開源節流,玩命折騰自己的員工‐‐最缺德的就是要求攝影師自負盈虧,他們得自己找客戶,自己簽約,月底結算,如果當月客戶太少,攝影師還要倒扣錢,作為本月的裝置&ldo;折舊費&rdo;。可是這寒冬臘月的,誰會沒事露個大肩膀拍婚紗照?淡季民生多艱,這攝影師漢子剛入職,好不容易簽下了他這裡的馮瑞雪和另一個時空的馮店長別無二致,講究、精緻,哪怕知道拍照要重新做造型,還是化了工工整整的妝來的,她脖子上戴著應季的新款名牌圍巾,手裡拎著小巧的手提拎包,露出手腕上一枚閃閃發光的鑲鑽表。馮瑞雪抿起輕薄的嘴唇,小小的下頜繃出一道不高興的痕跡,一聲不響地在找了個沙發坐在一角,誰也不搭理。她並不認識江曉媛,這個世界的馮瑞雪生命中從未出現過一個叫江曉媛的敗家子,而她卻居然還是陰差陽錯地和霍柏宇走到了一起,兩個人走進來的時候,像一隻不得不折節屈就的仙鶴領著一隻五顏六色的白臉野雞。機靈的收銀員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一戳愣在那裡的呆熊攝影師,攝影師這才如夢方醒,一躍而起,搓著手上前招呼:&ldo;我給您倒杯水,您可以先看看我們的作品,挑幾個主題,然後造型師好配合著主題給二位做造型……&rdo;他伸手一指江曉媛,成功地將素不相識的前男友與撬了她牆角的前閨蜜的目光都引到了江曉媛身上。江曉媛面無表情,百感交集。馮瑞雪地目光隱晦地在江曉媛那外冬內夏的裝束上掃視了一圈:&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