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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不過七八天,江曉媛的金錢觀念已經從&ldo;以千為最小單位&rdo;變成了&ldo;角下面還有分,能省一分是一分&rdo;。祁連家住在一個老舊小區裡,一室一廳,不知他是買的還是租的。江曉媛本來懷疑他是個職業流氓,到了她債主家裡一看,才發現滿不是那麼回事‐‐祁連家沒有電視,客廳乾乾淨淨地放著幾個布藝小沙發,周圍是幾個頂到房頂的大書架,沒有江曉媛想象中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充滿了文藝……甚至學究的氣息。牆角有個小小的工作臺,豎著檯燈、筆筒、一打凌亂的稿紙,還有一臺舊電腦。江曉媛十分驚訝,心想:&ldo;也許是我那天太緊張了,人家真是個文化工作者呢。&rdo;這念頭剛一閃過,就見祁連往她對面一坐,隨手鬆了松領口,將袖子一挽,露出小臂上支楞八叉兇獸刺青,他的眼鏡丟在了電腦旁邊,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皮像是刀刻的,眼尾鋒利狹長,看起來十分冷漠,他額前的頭髮垂到了鼻樑上,整個人斜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點起了一根菸。祁連:&ldo;怎麼,有事找我?&rdo;江曉媛:&ldo;……&rdo;這回真不是緊張造成的錯覺,他就是像個大流氓。&ldo;我是來還錢的。&rdo;江曉媛數出一百三十元整,放在茶几上,&ldo;上禮拜謝謝你。&rdo;祁連愣了一下,含含糊糊地笑了一聲:&ldo;你可真是……&rdo;真是什麼,祁連沒說出來,頓了一下,他微微坐正了些,看著江曉媛的眼睛問:&ldo;你是一點也不記得我了嗎?&rdo;江曉媛差點讓他一句話嚇出心臟病來。她現在江曉媛心不在焉地抬頭一看‐‐面前是一家裝修豪華的美容美髮會所。這種地方與江曉媛十分有淵源,她以前給人送錢送得和孝子賢孫一樣:每隔四天就要去做一次頭髮營養,每兩次頭髮營養後加一次頭皮護理。為了理清這繁忙的日程,江曉媛在她常去的店裡都有專人負責,會提前一天發微信提醒。搭上無數時間與精力,她那腦袋毛也沒好到哪去,大約就是花錢買個心理作用。由於人傻錢多,江曉媛每次駕到,店長都會專門騰出時間來伺候她,逢年過節、變天降溫,店裡必然會給她發微信表達問候‐‐過年的時候就發&ldo;慶祝我們的緣分又長大一歲了&rdo;,母親節的時候發&ldo;要替我感謝你媽媽,把親愛的你帶到這個世界上&rdo;,連世界艾滋病日都不消停,要給她發一條&ldo;我們彼此陪伴的健康人生是最幸福的&rdo;……不知是何居心。反正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這樣討好她了。祁連招呼她走進去,伸手敲了敲前臺:&ldo;方舟呢?&rdo;前臺接待的姑娘見他態度熟稔,沒說什麼,轉身去叫人了。&ldo;他們這兩天招人,店長是我小學同學,&rdo;祁連說,&ldo;你放心吧,這地方消費也不便宜,來的大部分都是有錢有閒的女客,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rdo;江曉媛作為&ldo;前任顧客&rdo;,聞言木然地活動了一下眼珠。她的身份跳樓似的從&ldo;老佛爺&rdo;降級到了&ldo;洗頭妹&rdo;,結結實實地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ldo;物是人非&rdo;。江曉媛還沒調整好心理狀態,一個穿瘦腿鉛筆褲的小個子男人就從裡面走了出來。此人胸前彆著兩塊牌子,一塊寫著&ldo;店長&rdo;,一塊寫著&ldo;技術總監&rdo;,一人分飾兩角,顯得很是能者多勞。他頭上戴了一頂禮帽,露出一點燙過的深棕色髮梢,鼻樑上架著一副無鏡片的眼鏡框,睫毛被睫毛膏塗得彷彿兩叢將要刺破人間的荊棘,桀驁不馴地裡出外進。此人一亮相,就露出了職業化的微笑,盯著祁連那不事雕琢的頭,諂媚地問:&ldo;帥哥,燙一燙做個造型嗎?我們有個剛從日本學習回來的團隊,保證給你打造最炫最合適的造型……&rdo;&ldo;他以前陳大龍,&rdo;祁連沒理他,指著來人對江曉媛介紹說,&ldo;這傻逼初中的時候腦子裡漏了個洞,被人騙得學也不上了,天天跟著人家崇拜一個坐蓮花座的&lso;耶穌大士&rso;,還狗長犄角地給自己起了個英文名叫&lso;諾亞&rso;,中文名陳方舟。&rdo;江曉媛:&ldo;……&rdo;&ldo;哦,&rdo;祁連又不慌不忙地補了一刀,&ldo;他吹什麼你都別信,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