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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點也不孤獨,都快被自己煩死了。什麼時候她才能功成名就?什麼時候她才能輕輕鬆鬆地在這個城市裡立足?三年?五年?那位在另一個時空中已經逝去多年的老奶奶,她還能等到那一天嗎?江曉媛跳上一輛地鐵,半路上就接到蔣博的傳喚:&ldo;幹什麼去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給我批他們理論考試的卷子。&rdo;蔣鵬說話很少這麼生硬,他喜歡跟別人當面嚷嚷,電話裡倒是不嚷,但喜歡慢條斯理地拖出懶洋洋的太后音,讓人一聽就想手化利爪,抓他一臉花。江曉媛心說:&ldo;這傢伙是吃槍藥了嗎?&rdo;她心裡罵罵咧咧得地火速飛奔回蔣太后那一年待不了兩天的辦公室,一推門,先愣了一下‐‐太后娘娘今天戴了帽子。愛戴帽子的是陳方舟,因為能顯得他高几公分,蔣博則喜歡在頭髮上下功夫,每天要打半斤髮蠟,從不在腦袋上扣多餘的東西。江曉媛詫異地問:&ldo;大熱天你戴帽子,有病吧?&rdo;蔣博一聲不吭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陰鬱極了,好像被帽簷壓出了一大片陰影。他沒有和她對噴,只是簡單地一抬下巴,指著旁邊一打理論課考試的試卷說:&ldo;標準答案在那邊,有疑問就過來問。&rdo;說完,蔣太后漠然地移開視線,不再搭理江曉媛,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電腦螢幕上。他神色深沉凝重,正襟危坐地坐在電腦前的樣子像是準備去炸白宮。江曉媛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一系列不靠譜的可能‐‐我國要跟小日本開戰了?國家即將取締化妝師造型師等邪魔外道行業?還是化妝品終於零關稅了?江曉媛不敢再多嘴,戰戰兢兢地探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蔣鵬在嚴肅地玩空當接龍。江曉媛:&ldo;……&rdo;蔣鵬發現了她的探頭探腦,不滿意道:&ldo;看什麼看,幹活去!&rdo;江曉媛大大地翻了個白眼,越發體會到了當一個資本家的重要性,她一邊轉著筆,一邊異想天開:&ldo;等我發達了,我就僱十個八個劍眉星目的大帥哥當我的助理,給我幹活、按摩、擦鞋、開關電腦,我就坐在沙發上玩空當接龍,還要開聲音……&rdo;她話音忽然頓住,聞慣了各種香味的鼻子驀地捕捉到了一點不協調的氣味。藥味?江曉媛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從下往上一看,結果在蔣博帽子邊緣處發現了一條繃帶的痕跡。&ldo;我說,&rdo;江曉媛問,&ldo;你頭怎麼了?&rdo;蔣太后充耳不聞,眼皮也不抬一下。江曉媛:&ldo;夏天不可以這樣捂著的,弄不好感染。&rdo;蔣博依然不吭聲,江曉媛於是以下犯上地一伸手,直接把他的帽子摘了下來,男人脖子以上的精氣神,有一多半都體現在頭髮上,蔣太后那頭時髦的毛都被帽子壓趴下了,整個人就像一架霜打的茄子,顯得疲憊又萎靡,額角還包著一塊慘白的紗布。&ldo;我天,你這是什麼情況啊?&rdo;江曉媛小聲問。這肯定不是什麼意外事故,蔣博行動如弱柳扶風,走路慢得要死,還搖曳生姿的,生怕踩死一隻蒼蠅,除了車禍,他是不大可能把自己撞成這幅熊樣的‐‐當然,要真是車禍,也不可能只有這一處傷。江曉媛:&ldo;誰弄的?小流氓?搶劫?報警嗎?&rdo;蔣博:&ldo;沒事,幹你的活去吧。&rdo;江曉媛皺起眉,感覺到了他的抗拒,終於還是是去地默默坐了回去,沒再追問。她隱約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屋裡只聽得見她動筆的&ldo;刷刷&rdo;聲和蔣博噼裡啪啦按滑鼠的聲音。江曉媛用了兩個多鐘頭,把所有的理論考試的試卷都批完了,伸了個懶腰,卻發現蔣博正在看著她。蔣太后:&ldo;答案有沒有疑問?&rdo;江曉媛:&ldo;有一個填空題的答案寫錯了,我給改過來了。&rdo;蔣博:&ldo;怎麼沒問我?&rdo;江曉媛:&ldo;你那些課件都是我做的,這點理論考試還用得著問你?&rdo;蔣博聽了,回手將帽子扣回到腦袋上,雙手十指交叉墊在下巴上,墊了一會,他突然說:&ldo;那你高化的理論肯定是能過了,這麼長時間跟著我跑活打下手,實操突擊一下問題也不大,對了,素描會嗎?&rdo;江曉媛連忙點頭‐‐這個太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