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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媛:&ldo;……&rdo;這話說到她心裡去了。江曉媛是在路邊發過傳單的人,白手起家有多難,再沒有比她更瞭解的了。這個城市裡,每一天都有無數個工作室無數個小店註冊,個月之後基本全都銷聲匿跡,難以為繼。一個大平臺大公司要是想做一個專案,那太容易了,決策好就行,但私人小公司卻太難了,十有八九都要被大浪淘沙地淘下去。要說起來,開工作室還不見得有路邊攤煎餅的收入有保障。一直以來,江曉媛都不敢太想這些事,想得多了容易動搖,傷害行動力,沒想到被範女士一五一十地攤在了面前。範女士說:&ldo;你想想看是不是這麼個道理,我比你多吃幾十年的飯,見得多了,創業這種事,都是從上到下簡單,從下往上十有八九要失敗‐‐你知道什麼叫從上往下嗎?&rdo;江曉媛沒吭聲。&ldo;就是你一開始先依託於一個大的知名平臺,好好學幾年,在這個大平臺上把這一行的水蹚熟了,積攢好人脈,再出來單幹,這才是正確的路子,你們那樣硬來是不行的,&rdo;範女士耐心地問,&ldo;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個道理?&rdo;江曉媛無可辯駁,無言以對。範女士從鏡子裡打量著江曉媛的臉,覺得這個女孩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得可憎,但也好騙,三言兩語就能被忽悠得動搖起來。年輕人,一天到晚想的無外乎那幾件事‐‐迫不及待想要功成名就、虛無縹緲的理想和愛情,還能有什麼呢?範女士於是又加了一把火:&ldo;你看看我,原本想著我兒子承蒙你照顧,還想給你送個人情,現在看啊,我真是多此一舉,有技術的太多了,有靈氣的少有,一會給我拍張照片發給他們,他們歡迎你都還來不及,根本用不著我推薦。&rdo;江曉媛掙扎著問:&ldo;阿姨,素不相識,你為什麼這麼幫我?&rdo;範女士手託雲鬢:&ldo;我沒有幫你,是你自己幫你自己,我好多年沒這麼漂亮過了,小姑娘真有兩下子。&rdo;她的每一句話都無比熨帖,有那麼一瞬間,江曉媛自己都要覺得自己已經是個不世出的美妝大師了,讓人一見如故,一出手就驚豔四座,所有人都忍不住珍惜她的才華。江曉媛微微低下頭,目光掃過蔣博住過的這個家,整個別墅的裝修風格都像是個少女的單身公寓,沒有一點男性生活過的氣息,範女士像一個蜘蛛,將她的網鋪就得到處都是,哪裡的風吹草動都躲不過她的眼睛,她隨時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江曉媛忽然單刀直入地問:&ldo;就為了不想讓我和蔣博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嗎?&rdo;範女士微微一愣,隨後她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優雅地站起來,當著江曉媛的面款款走上了二樓,掏出一把鑰匙開啟了那扇緊閉的房門。那房門裡幽深晦暗,所有的窗簾都拉著,一絲光也沒有,地上滿是碎瓷片,一個人影坐在陰影裡,看不清是誰……但猜得到。範女士輕柔地開口說:&ldo;你啊,做事做不好就算了,讓你一個人待一會,你都能打破杯子,你說說你還能幹什麼?&rdo;蔣博一聲不吭。範女士就自問自答:&ldo;你連自理能力都沒有,在家裡我寵著你,在外面還要人家小姑娘遷就你……好意思嗎?出來,朋友來了都躲著不見,像什麼樣子!&rdo;江曉媛:&ldo;……&rdo;蔣博從那間晦暗的小屋裡看了江曉媛一眼。江曉媛心裡一震‐‐該怎麼形容那眼神呢?她想起以前看過的小段子,把小象拴在一根木頭樁子上,一直拴在那裡的話,將來它長大了,有力氣了,也掙脫不了了。一隻正常的大象怎麼會掙脫不了小小的木樁呢?可能從它被拴在那根木樁上的一刻開始,就不再是一隻&ldo;正常&rdo;的大象了。範女士的腳尖碰到了地上的碎瓷片,發出一聲細小的輕響,蔣博明顯顫抖了一下,條件反射似的蹲下來去撿。江曉媛目瞪口呆地站在樓下,心想那是誰?醬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蔣太后嗎?範女士拉起了蔣博,她並沒有用多大力氣,可是一伸出手去,蔣博就像是被馴服的動物一樣,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的手勢走,顯示出一種根深蒂固的訓練有素。範女士嘆了口氣,抬起手,輕輕地放在蔣博削瘦蒼白的側臉上,憂傷地說:&ldo;我為了你又離了一次婚,你什麼時候能讓人省心一點呢?&rdo;江曉媛忍不住突兀得插話:&ldo;你一直這樣嗎?&rdo;蔣博的目光轉到了樓下,落到江曉媛身上,彷彿目光被燙了一下一樣飛快地移動開。範女士:&ldo;我承認在這方面我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