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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遠愣了愣,隨即,他看見魏謙不但沒有對他擅作主張發火,反而對他微笑了一下。魏謙抬起少年人那種特有的、極清瘦的下巴,衝魏之遠點了點,示意他鎖好門。魏之遠乖乖地轉身進屋,把門反鎖,爬到床上,扒開窗簾,趴在了窗戶上,看著魏謙點了根菸,默默抽完,算是歇了歇腳,快步轉身走了。&ldo;哥連口水都沒喝呢。&rdo;魏之遠這樣想。當天晚上,魏謙回家的時候就驚訝地發現桌子上的搪瓷缸子裡,有人給他涼了一杯白開水,伸手一摸,不涼不熱,溫度正好。之後一個禮拜,都是這樣過的,魏之遠獨自帶小寶放學,然後魏謙遠遠地綴著他們倆,看著他們到家鎖好了門,再離開。終於,妞妞的事已經過了小一個月,附近沒再發生過別的不太平的事,而魏之遠又看起來非常靠譜,魏謙決定不再接送他們倆了,三個人又各自恢復了生活的正軌。結果就真出事了。那天魏謙早晨起來晚了,他頭天晚上斷斷續續地做了一宿模糊不清的夢,夢的內容,他一睜眼就不記得了,但肯定是不怎麼愉快的,他直到起床,胸口都被壓得難受。他在床邊坐了兩秒鐘,突然想起來倆崽子還要上學,早飯還沒著落,趕緊爬了起來,誰知他到廚房一看,發現魏之遠正在一臉嚴肅地用大勺子攪著開水鍋裡的速凍餃子。魏謙靠在廚房門上,輕聲問:&ldo;怎麼不叫我一聲?&rdo;魏之遠回過頭來衝他呲牙一笑,露出兩顆白得要命的小虎牙,討人喜歡極了。魏謙在他的腦袋上摸了一把,轉身進了衛生間,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皮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勁地跳。等他把臉洗完,魏謙才想起來,今天早晨原本是想讓麻子給炸幾根油條的。魏之遠像做化學實驗一樣一絲不苟地煮完了一鍋餃子,三個人剛在餐桌旁邊坐下來,突然,樓下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東西倒了,緊接著是一聲尖銳得刮耳朵的慘叫,跟著就一片混亂。魏謙端著碗推開窗戶往下看了一眼,隨後,他像是火燒了屁股一樣地跳了起來,飯也顧不上吃了,一把抓起錢包跑下了樓。只來得及匆匆囑咐了一句:&ldo;你們倆自己上學,路上慢點。&rdo;沒有幾分鐘,樓上三胖也跟著下來了,此時樓下已經圍了一圈人。出事的是麻子他們家的早點攤。麻子每天凌晨下班,幫他媽把早點攤支起來,炸油條賣豆漿,到九點半左右才收。 早點攤是露天的那種,幾張簡易桌椅,一個豆漿桶一個油鍋。起因是一輛計程車開了過來,這條路平時不走車,因為太窄,一輛車進來幾乎能佔了整條路,司機不知是迷路了還是怎麼的誤闖了進來,就在計程車小心翼翼地往前開的時候,路口那裡突然拐進來一輛電動三輪。電動三輪車主在趕路,開得飛快,拐過來才發現前方有車,再要剎車已經來不及了。電動三輪的車主本能地一扭車把,車子藉著慣性衝上了路邊,毫無緩衝地撞上了撐著油鍋的小攤,麻子媽正好在油鍋後面炸油條,一鍋沸騰的熱油傾倒下來,整個潑在了她身上,連油鍋再人,被停不下來的三輪車拱出去一米多遠。魏謙暴力撥開人群擠進去的時候,簡直連頭皮都炸起來了,因為是天熱,麻子媽只穿了非常薄的短袖和七分褲,大片暴露在外面的面板被熱油一燙,頃刻就不能看了。有那麼一瞬間,魏謙覺得她都熟了。空氣裡甚至散發出某種詭異的肉香。麻子整個人都傻了,眼睛睜得快要脫開眼眶,直眉楞眼地在旁邊一動不動,彷彿成了一尊雕像。魏謙照著他的臉扇了一巴掌,對著麻子的耳朵嚷嚷說:&ldo;你他媽還看什麼看!啊?你媽都熟了,還不去叫救護車!&rdo;他轉過身對旁邊的人咆哮:&ldo;車!把那三輪車搬開!&rdo;幾個路人忙站了出來,七手八腳地把肇事的三輪車搬走,三輪車主見勢不妙,本能地想溜,被魏謙一隻手拽了回來,一腳踹在了膝蓋窩上,狠狠地慣在地上。三胖在後面喊:&ldo;謙兒!別管那孫子了,我報警了,交給警察,這他媽鍋都黏在肉上了,怎麼辦?&rdo;魏謙回頭衝他喊:&ldo;我怎麼知道!&rdo;最後,是三胖的父母用大澡盆接了一盆的涼水抬過來,小心翼翼潑在了滾燙的油鍋上,也不知處理得對還是不對,然後救護車和警車都到了,把麻子媽拉走搶救去了。魏謙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發現出事了,本能的反應就是拎起錢包往下衝,大概此時此刻他已經有了成為一個錢串子的本能,潛意識裡就覺得只有帶著錢才有安全感。不過也幸虧是這樣,麻子那傻逼渾身上下只有十二塊錢五,木呆呆傻乎乎,什麼也不知道,魏謙跟著過去,作為一個獨臂大俠,上上下下跑了個焦頭爛額。快到中午的時候,三胖和一個警察過來了,帶來了另外兩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