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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接觸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沉迷於暴力。它就像一劑毒品,能在一瞬間點燃身體裡的腎上腺素,能用一種劍走偏鋒的方式建立起扭曲的自尊和自信、安全感、歸屬感、乃至於在小兄弟們畏懼的目光下,魏謙能在其中找到某種程度上的自我&ldo;價值&rdo;。它能帶給人一種類似於&ldo;成功&rdo;的體驗,而就如同&ldo;成功&rdo;會在潛移默化中把一個人變成&ldo;成功者&rdo;思維,&ldo;暴力&rdo;也會在潛移默化中把人變成&ldo;暴力者&rdo;思維。沉迷於其中的人,會不由自主地開始自我膨脹,規避正常人對&ldo;後果&rdo;的顧慮,規避其他的解決問題的思維方式。畏懼與負罪感會在自我否認的情況下率先瓦解,而後自我控制力開始崩塌,直到最後,這個人所有的良心、道德感與溫情,都會一同在內心泯滅,終於落到一個&ldo;不可救藥&rdo;的地步。有人說所謂&ldo;亡命徒&rdo;大多是為了錢連命都不要的人,其實並不準確,他們不要命換來的東西,遠比單純的&ldo;金錢&rdo;的價值複雜得多。而魏謙,就步履清晰地走在這條康莊大道上。他無知無覺,冷眼旁觀的三胖卻簡直心驚膽戰。三胖終於忍不住,麻子好像知道魏謙會蹲在他家門口堵他,乾脆,家不回了。他甚至連醫院也不去了,只有賬上快沒錢的時候才神龍見首不見尾地悄悄去交個錢,自從在夜總會里被魏謙看見一次,他就鐵了心地開始躲著魏謙。這天晚上,魏謙不當班,他和三胖不知道第多少次在麻子家門口轉悠,三胖從魏謙手裡搶了根菸,往地上一蹲,盯著地上的螞蟻窩說:&ldo;丫夠能藏的啊,哎謙兒,你說那小子當年唸書那會兒,要是有這迂迴的腦子,他能連個數也數不過來嗎?&rdo;魏謙被他念叨得煩:&ldo;閉嘴,那麼多話,你嘴漏?&rdo;三胖捂住胸口:&ldo;你們這群小兔崽子,都兒大不由娘了是吧?我一把屎一把尿……&rdo;魏謙涼颼颼地掃了他一眼。三胖的話音戛然而止,片刻後,他用一種半開玩笑的口氣意味深長地說:&ldo;你沒發現你最近戾氣越來越重?毛血旺吃多啦?&rdo;魏謙沒理他,三樓的玻璃上,魏之遠趴在了窗戶上,指了指某一個方向,衝他們做著口型。三胖:&ldo;那猴孩子趴窗戶上跟個壁虎似的,幹什麼呢?&rdo;魏謙一把拉住三胖,拐進了麻子家後面的小衚衕,悄聲對三胖說:&ldo;我讓他盯著遠處給我望風。&rdo;三胖大奇:&ldo;因為這事,你還給他買了個望遠鏡?&rdo;魏謙:&ldo;沒有,他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塑膠的凹凸鏡,對好焦距自己拿硬紙卷糊的。&rdo;三胖感慨萬千:&ldo;真棒,心靈手巧,科學家的好苗子……臥槽,這是什麼?&rdo;魏謙從牆角拎起了一個麻袋和一卷麻繩,自己拎起麻袋,把繩子丟給三胖:&ldo;躲老子?綁了他。&rdo;三胖低頭看著手上的一卷麻繩,更加感慨萬千:&ldo;真棒,殺人綁票,梁山好漢的好苗子!&rdo;魏謙走了兩步,回過味來:&ldo;你罵我是土匪?&rdo;三胖:&ldo;哎喲喂,寶貝,你可真有自知之明。&rdo;魏謙:&ldo;……&rdo;三胖看不慣他,所以三天兩頭地要拿話茬刺他兩下,魏謙心裡都知道,但他也不計較。他走著自己選的路,生死不論,無怨無悔。可如雨中孤身穿行,悽風苦雨,滿身泥濘,別人願意拿手心捂他一下,他只覺熨帖,並不反感。麻子遠遠地窺探了一番,確定胖子和魏謙都不在,這才做賊一樣地回到自己家,麻子緊張得要命,一邊哆哆嗦嗦地掏鑰匙,一邊鬼頭鬼腦地四處尋摸,終於,他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沒松到底,突然,他眼前一黑,被人猛地推在了牆上,那人一膝蓋頂住他的身體,擰住他雙臂的手好像鐵打的,隨後,麻子的雙手就被綁住了。麻子心裡一沉,一股難以抑制的尿意湧上來,他第一反應就是被警察逮了,心裡就倆字‐‐完了。魏謙和三胖一邊一個架著麻子到了魏謙家裡。宋小寶好奇地看著她那被五花大綁的麻子哥,跳出來大喝一聲:&ldo;綁票!繳槍不殺!&rdo;三胖苦笑:&ldo;親妹妹,你可真是添得一手好亂。&rdo;魏之遠連忙一把拉住她,推著她到小屋裡,學著大哥的口氣說:&ldo;你數學作業寫了嗎?我不給你抄。&rdo;沒地方抄作業是天大的事,宋小寶撅起嘴,對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