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est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句話一落地,胡不歸就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蘇輕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回走,身上連灰帶土,領子破洞,袖子上還有血痕,頭髮太長時間沒打理,已經顯得有點長了,一隻腳還微微有些跛,活像個逃荒的流浪漢。胡不歸就站在車門口,叼出一根菸,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背影。蘇輕走出一段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回頭看了胡不歸一眼,聽見他說:&ldo;這是玩命的事,你千萬想好了……小心點。&rdo;那聲音就像是在耳邊響起一樣,蘇輕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釘,知道是從聯絡器裡傳來的,腳步頓了頓,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陸青柏在一邊點評說:&ldo;心如刀絞。&rdo;許如崇說:&ldo;生離死別。&rdo;陸青柏又說:&ldo;依依不捨。&rdo;許如崇繼續成語接力:&ldo;伯勞飛燕。&rdo;蘇輕轉了個彎,人影已經看不見了,胡不歸這才上車,把頭頂的螢幕給翻了過去,眼不見心不煩那兩個貨。蘇輕一個人走回了陳林圈禁他的小房子,腳步在門口遲疑了一下,狠狠心,終於還是抬腳進去了。一頭倒在沙發上,先昏天黑地地睡起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房間裡並沒有開燈,他身上磨破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蘇輕反應遲鈍地爬起來,抬起頭,就看見陳林站在視窗,望著窗外,像是一個孤獨而陰鬱的剪影。聽見動靜,陳林慢慢地回過頭來,蘇輕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這才注意到,陳林的肩膀上有一處槍傷,還在往外流血,他面容蒼白,眼鏡破了一邊,呼吸略有些急促,卻對蘇輕微微笑了一下:&ldo;你醒了。&rdo; 暗流他這麼一笑,活像黃鼠狼在給雞拜年,蘇輕心裡就更虛了,下意識地想伸手摸脖子,不過還是拼命忍住了。陳林說完,默不作聲地轉過身,走進廚房‐‐蘇輕從沒想到過不食人間煙火似的陳大爺家裡,居然還有人類的食物‐‐就看見陳林從冰箱裡拎出一袋麵包和牛奶,放在桌子上:&ldo;我很久沒回來過了,冰箱裡除了啤酒也沒別的東西,你可以湊合著先吃一點。&rdo;蘇輕撕開面包袋,小心地用手指頭捏了捏傳說中的&ldo;麵包片&rdo;,發現這東西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硬得石頭似的,還往下掉渣,於是下意識地翻過牛奶袋子,看了一眼生產日期,果然不負眾望地過期了,再仔細一看,擦,還是三鹿的。一邊的陳林脫下外衣,拖著他那流血滴湯的肩膀,半身不遂地走進臥室,拎出一個急救箱,坐在沙發上,開始處理傷口。蘇輕折騰了一天,早就餓得前心貼後心了,覺著自己牙口還尚好,於是坐在那裡嘎嘣嘎嘣地咬起了這神物一樣的麵包幹。才啃了半片,腮幫子就酸了,他就停下來,趁著中場休息的時間偷偷地拿眼去瞟陳林。陳林看著是個四眼小白臉,身上倒還蠻有料,脫了衣服,把血跡擦乾淨,漂亮結實的肌肉就露了出來。蘇輕第一次看見真正意義上的&ldo;藍印&rdo;,就在陳林的鎖骨下面,也是個半月形的,和灰印的形狀差不多,但看上去並不是鮮亮的藍色,顯得有些發暗。 陳林把破了的眼鏡摘下來扔在一邊,眼睛裡微有些血絲,臉上的線條就顯得硬朗冷酷起來,他十分沉默,從那看起來就很高科技的小急救箱裡撿起了一根鑷子模樣的東西,對準了傷口,在&ldo;鑷子&rdo;頭上按了兩下,那東西發出一聲輕響,末端自動彈出了一個夾子,直接捅了進去。蘇輕呲了一下牙,心說疼死你個王八蛋。陳林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蘇輕趕緊做賊心虛地移開目光,齧齒動物似的用麵包幹磨著門牙。好在陳林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理會他,他臉上開始微微冒出冷汗來,鬆開了拿著&ldo;鑷子&rdo;的手,那東西好像自己有意識似的,卡在他的傷口上,自動在裡面尋找著子彈頭。片刻,只聽一聲輕響,&ldo;鑷子&rdo;從陳林的肩膀上掉了下來,還帶下來一顆冒著血的子彈頭。蘇輕聽見陳林長長地吁了口氣。陳林在沙發上合著眼睛靠了一會,並不去給自己的傷口包紮,蘇輕無意中往他的傷口處看了一眼,驚得嘴裡的麵包幹都要掉出來了‐‐他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合著,細胞分裂得比癌細胞還快,沒有五分鐘,就長好了。陳林肩上的藍印顏色更暗了一點,他傷口好了,臉色卻更難看,也可能是燈光原因,竟顯得蒼白得有些發灰了。蘇輕叼著麵包幹,睜大了眼睛望著他,忍不住問:&ldo;你……能自己長好了?不用縫針也不用包紮?&rdo;陳林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