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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沉默了一會，後腳跟一碰：&ldo;是。&rdo;胡不歸接過陸青柏遞過來的一副平光眼鏡戴上，遮住了他的眉眼，也好像遮住了他那一身煞氣似的，看起來多了些敦厚，少了些壓迫感，有點像那麼回事了。眼鏡腿上有一個開關，胡不歸按下去，左邊鏡片上就能切換三個頻道，一邊連著跟隨特警隊的其其他外勤人員，一邊連著總部，還有一邊連著蘇輕。他把頻道切換到蘇輕那裡，又轉頭對陸青柏說：&ldo;我這邊看著他，不過肯定也有顧不上的時候，你在總部幫著照顧一下。&rdo;許如崇見沒人理他，為了尋找存在感，於是嚷嚷起來：&ldo;胡隊，你不能一意孤行，一定會被抓住的，被抓住了以後……&rdo;胡不歸掃了他一眼，悶悶地說：&ldo;又沒說讓你去。&rdo;許如崇啞然片刻，反應過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感覺到自己被深深地鄙視了，縮回牆角默默傷心。胡不歸乾脆利落地說：&ldo;按計劃二，行動。&rdo;他一聲令下，歸零隊立刻極有效率地行動起來，方修背起槍，掃了一眼許如崇，拍了拍他的頭，安慰說：&ldo;好啦，你一個技術人員，搞好你的技術就行了。&rdo;許如崇抬起頭，幽幽地對他說：&ldo;你相信麼？總有一天我會變成超人的，我有這個預感！&rdo;方修抬頭望了一下天花板，頓了頓，違心地點點頭。許如崇嘆了口氣，繼續投入地做夢：&ldo;這中間一定需要一個契機，你覺得會是什麼呢？被隕石砸中，還是……&rdo;方修對他豎起一個手指，異常嚴肅正經地說：&ldo;我知道。&rdo;許如崇充滿希冀地看著他，方修說：&ldo;你只需要一片安眠藥。&rdo;說完，忍著笑快步跟上了秦落他們。三秒鐘以後，許如崇反應過來，一腳踢翻了一把椅子，怒吼：&ldo;像你們這種……像你們這種沒來得及進化出大腦的史前生物，是不能理解高等動物的精神世界的！&rdo;當蘇輕再次見到程教授的時候，就體會到了當年紅二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在延安會師時的心情了。陳林帶他回到了灰房子裡，徑直越過守衛，把他送回以前和程未止住在一起的房間裡。程未止正帶著花鏡，在窗戶邊上看一本書，聽見動靜抬起頭，立刻張大了眼睛，半晌，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盛宴已經結束三天了，其他幾個回來的人都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而蘇輕乾脆就一直沒回來，程未止知道二型灰印死亡率高，還以為對方已經……那麼好的一個孩子，跟他做了一個多月的伴。&ldo;蘇……蘇輕？&rdo;蘇輕很想嚎一嗓子&ldo;我胡漢三又回來了&rdo;，可看了一眼仍在旁邊站著賴著不走的陳林，就又給憋了回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ldo;程大叔！&rdo;&ldo;哎……哎好，回來就行，回來就……&rdo;程未止拉過蘇輕，這才注意到陳林，立刻從激動轉為戒備，&ldo;你？&rdo;陳林豎起一隻手，轉身關上門，背靠在門上，對程未止說：&ldo;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放心，問完我立刻就走。&rdo;程未止像個護崽的母雞似的，把蘇輕拉到身後，皺起眉看著陳林：&ldo;你要問什麼？&rdo;&ldo;藍印是不是和灰印一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一種……半成品？你覺得怎麼樣的能量系統才是自然的呢？&rdo;程未止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蘇輕原來唸書的時候，本來是最討厭生物化學這些玩意的，找了好幾個家教給補，高考才勉強過關，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對他們這些對話感興趣起來，在一邊豎著耳朵聽著，這時就忍不住低聲給程未止提了一句：&ldo;他說藍印也是被人為激發的，不是天然生成。&rdo; 程未止&ldo;啊&rdo;了一聲，推了推眼鏡：&ldo;那就對了。你可以參考人體的八大系統，真正自然的東西，應該是有一個完整的機制的，可以利用什麼東西，如何補充這種東西，如何在身體裡發生生化反應，反應過後的物質如何處理，怎樣排除，都是相輔相成的，能保持一種長時間的穩定狀態。&rdo;他說到&ldo;長時間的穩定狀態&rdo;時，蘇輕注意到陳林的眼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程未止卻接著說：&ldo;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想了很久‐‐為
